和真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怪恶心的,与方启山这样的人是表兄妹,也真是让她恶心到极点,不过这个时候,她很难找到合适的人手,而方启山倒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这样想着,和真也露出笑意,一脸的贴心,她招手,“表哥且过来,我与你细细道来!”
和真将自己的主意与方启山说了出来,不过她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十分真诚的言道:“这些都是我与谢二爷的主意,只是他现在委实不方便出手,你也该知道的,那个赵婉莹,十分的无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此这事儿,倒是不能他们来处理了!如若你帮了我这次,就是相当于帮了他,到时候谢家都承着你的人情。断不会让你白忙乎!”
方启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不是傻瓜,他狐疑的打量和真,看的和真更是恼怒,不过饶是如此,却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表妹啊,你不会忽悠我吧?”他皮笑肉不笑,“我算计了那个楚和铃,又有什么好处呢!人家谢家,怎么会在乎这样一个小姑娘,该不会是你自己嫉恨她吧?”说起来,他倒是也好几年都没有见过楚和铃这个小姑娘了,外面谣传,说是她貌若天仙,也不知是真是假,如若是真,倒是可以理解他家表妹的心思,分明就是嫉妒之心!
不过这美人这个死了,还有那个,总归不会天下只是这一个美人,而且,美人也不是他的,万落不到他的手里,倒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多要些财物,有了银钱,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而且,方启山心中得意,只觉得自己十分的精明,如若真是听从了和真的话,将楚和铃掳走,杀了作甚呢,必然要自己先受用一番,他朝腻了,自可以再卖出去,想来也是极好。不过饶是如此,他却装出为难的样子,“你以为事情能够那么容易么?掳劫官家小姐,怕是要出大事儿的!”
和真气的牙痒痒,她恨恨道:“你不是说你自己什么都不怕么?既然这样,那又为何这般,当真不是个男人。再说,你也就这点见识?既然想要发财,就要有胆子,没有胆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发财。你以为我找不到旁人做这些么?既然是花钱,自然找别人也是可以的,我是想着,你我是自家人,有好处,哪里能不关照自家人!你要是没有胆子就算了!不与你言道更多!”
看和真似乎恼了,方启山连忙言道:“我自然是听表妹的,只是表妹……这事儿总归不是我自己能做的,如若我自己可以做,我也不要什么银子,只当帮表妹的忙了。但是你看现在,总是要找些可靠的帮手,既然需要帮手,这银钱方面……”
方启山搓着手,一脸的谄媚,看他这般模样,只让人觉得十二万分的恶心,不过现在倒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认真道:“雇人的银钱,自然会给你,但是不能很多,你也该知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方便见谢二爷。我手里哪会有那许多银钱呢!不过倒是也不会让你白忙活的,我少与你拿一些,其他的你先垫着,事情成了,且不说其他的,就是谢二爷那边,我自然也会让他拿出钱的!你看可好!”
倒是想着做些无本买卖,只是方启山哪里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自然不会轻易的松口,他自然也知道,楚和真想要不花钱就办事儿,别人哪里会愿意,她要的无非是仰仗自己;而和真也是明白,方启山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这两人凑在一起,倒是比着谁更厚脸皮了!
不过他们倒是都清楚彼此的优劣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价还价起来。
和真尖尖细细的言道:“若是你不肯,滚蛋便是,与我这样讨价还价是作甚,难不成我一个将军府的小姐,会差那么一丁点银子么!这么多年,我娘亲贴补你家的又有多少!只是我现在现银确实不多,而首饰什么的,又是极为容易露馅的。我哪里敢!不过你放心便是,一旦和谢二爷成亲,我哪里会亏待了你,而且,你知道的这么多,难道还怕我不搭理过河拆桥?”
道理确实是这样一个道理,方启山迟疑起来!
“你想想,这事儿做成了,我们也算是同气连枝,以后我嫁入丞相府,自然不会忘了你,怕是还有别的事儿要麻烦你呢!到时候……我不说你也懂!”
和真画了一个大饼,虽然方启山知晓这未必就能真的用上,但是他也知道,和真没什么可以倚仗的人,说不准真是要依靠自己来办事儿,想到此,他放下心言道:“行,这事儿就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能……”他捻了捻手指!
和真也明白的,如若一点也不给好处,必然不行!
她颔首:“你放心,我将手头的现银都给你,不过,事情你一定要给我做的利索,我万不想见到她好好地出现,你懂么?”
方启山得意的笑:“我办事儿,你放心便是,我给她处理掉,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且放心好了!”
两人一阵算计,和真心里满意,她原本觉得自己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倒是不想,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个方启山竟然冒出来了,而且方启山他们那一家子是个什么货色,和真是清清楚楚的,她自然不怕他乱来,如若他真的说开了,于他们自己也是坏事儿一桩,要知道,他们还指望着她娘亲贴补了!哪里敢得罪她。存着这样的想法,和真心情委实不错!
和真算计着绑了和铃,将人卖出去,亦或者是杀死,到时候她再也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是越发的快活起来!
和真这边高高兴兴,那边方启山得了和真的银子,出门便是招兵买马起来,他身边本来就有几个整日胡混的小混混,听他指令,倒是一拍即合,方启山也不说什么给钱,钱到了他的手里,万没有出去的可能,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将这件事儿办的漂亮又不落痕迹!
这些人惯是跟着方启山招惹是非的,平日里一起喝酒吃肉,这次说是帮忙,倒是也都来了,恨不能要下一口肉,占上一点什么便宜!
方启山倒是也知道事情该是小心着来,并不过分张扬!要知道,这事儿走漏了风声,怕是就要惹来□□烦,而且,该得的银子和美人怕是也捞不着了,这样一来,倒是十二万分的谨慎起来!
只是纵然再谨慎,未见得就没有走漏一分,特别是,本来就注意着楚和真动静的人。
兰大富本来就是盯着和真,虽然她并没有与方启山见面,但是她通过丫鬟去见方启山,还是被发现了的!说来也是,她一贯看不上舅舅家那些人,这次突然私下有了联系,如何能不让人侧目,倒是她自己浑然不觉!
兰大富也是有钱的,他使了些银子,不出半日的功夫便是探得,说是有笔大买卖,日子时辰分明就是和铃离京的途中,兰大富得知一切,只越发的觉得,兰雨的事情与这楚和真有些关系。这样歹毒的姑娘,真是世上难寻了,况且,就算是与兰雨之事没有关系,这样歹毒的算计自家姐妹,倒是也闻所未闻!
和铃从兰大富那里得知了一切,竟是丝毫不觉得违和!
和真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她在前世之时便是如此,如若她过得不好,便是别人喝一口水都是错的。比她强的,她巴结里带着恨恨的嫉妒;比不过她的,她又十分的看不起,就是这样一个小人!
当年那个撺掇让谢家庶子代娶了她的,可不就是好和真?那是谢悠云最纨绔的一个弟弟,整日的喝花酒,传闻一身花柳病,想到此,和铃微微的眯眼。
她沉默了许久,不遑是兰大富,就是一旁装成老嬷嬷的徐仲春也是有些忧心的言道:“我说姑娘啊,你……”
不待说完便是被和铃打断,和铃浅笑:“徐先生您正常说话就好!”
徐仲春翻了一个白眼,直接坐下,“做人真难,我以为你没发现,倒是不想,你早就知道……”
和铃拍拍他的肩膀,十分的同情:“其实您真的瞒不过我的,不需要这样了!往后没那个必要的。”
她虽然如此言道,但是徐仲春不乐意啊,他握着拳头,发誓总有一天要让和铃认不出!
和铃对此十分无所谓!
不过这个时候,倒未必是说这个的好时候,徐仲春问道:“你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和铃揉着自己的手,缓缓道:“我倒是安分了许久了,安分到,有些人都忘记我是不好惹的!”
如若不是忘记她不好惹,怎么楚致信、楚和真一个个都要过来找茬儿呢!想来,做人还是不能太低调!
徐仲春来了兴致,“那你要如何?”
和铃无辜挑眉:“怎么做?我为民除害啊!我可知道,那个方启山不是什么好人的,既然不是好人,我当然要好好地收拾一下他!再说……和真也不能过的□□分不是?”
鱼肉乡里,欺软怕硬,不就是方启山这么一号人么!既然他要作死,她没道理不为民除害!
“说起来,话本里为民除害的,可都是大清官,你这是哪一出呢!”徐仲春笑言,不过很快的,他沉默下来,倒是十分难得。
和铃看他,不解道:“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徐仲春叹息一声言道:“就是我现在装扮的这具身子的主人,林贵妃!”
和铃疑惑:“您还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