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跺脚道:“娘娘!”又劝道,“之前娘娘您怀大姑娘的时候,不也是一直呆在仪王府的吗?奴婢也没有瞧见姑娘心情不好啊。”
“那是因为仪州没有什么好玩的,不繁华,哪里如上京城繁华热闹。”林琬铁了心要出门去,便推着画堂道,“好了,你也别苦着一张脸了,咱们不是在京城中还有一家医馆吗?还是三年前的夏天去过的,今儿倒是想去瞧瞧,看看你寻的那几个大夫将医馆打理得如何。”
画堂明白自家主子的脾性,知道主子心意已决,怕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于是只能低头听吩咐道:“那叫杏儿扶着您,奴婢去前头知会一声,叫徐管事赶紧备了马车来。”
杏儿扶着主子,小心翼翼道:“娘娘,此番上街去,可要带着大姑娘?”
“不必唤她了,就让韶光陪着她玩。”林琬说了两句,随即又吩咐道,“你去知会一声,若是姑娘玩得累了回来寻我,就让她们跟姑娘说我累了,已经歇下,让韶光带着姑娘洗个热水澡,然后陪着姑娘睡会儿。”
杏儿也是聪明人,听得主子这般说,心中已然猜出来,怕是主子此番出去,是有目的的。
“是,奴婢明白了。”杏儿低头应了一声,继而唤个二等丫头到跟前来,吩咐道,“我跟画堂姐姐要陪着娘娘出去逛一逛,韶光姐姐正陪着姑娘在花园里玩,娘娘说,一会儿等大姑娘回来,就让韶光姐姐帮着姑娘洗澡再哄着姑娘睡一觉,若是姑娘寻娘娘,就说娘娘累了,已经歇着了,可明白?”
“是,杏儿姐姐,我知道了。”那小丫头朝着杏儿福一福身子,而后退了下去。
马车慢慢在路上行驶着,因为林琬带着身子,车夫驾车不敢快,只稳当地缓缓朝前。
待得到了仁心堂门口,画堂跟杏儿两个先跳了下来,然后才伸出手来扶林琬下车。仁心堂里面如今有两个大夫,都是三年前画堂寻来的,所以,这两名大夫都认识画堂。画堂道:“主子今儿想来看看,你们各忙各的吧,不必呆在这里。”
两名大夫都在四十上下,一个生得高大一些,另外一个则有些矮小。
两人见林琬不论气质还是穿戴,都与旁人不同,又知道,这家医馆其实是当朝晋王妃娘娘买下的,便连忙跪了下来道:“草民给王妃娘娘请安,请恕草民眼拙,没有认出娘娘您来,还望娘娘恕罪。”
林琬道:“都起来吧。”见两人起身后,又询问道,“近来如何?”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娘娘问的如何,到底是哪一方面。
画堂提点道:“近来上门寻医的百姓可多?药材都是从哪儿进货来的?一般多长时间送一次药材,又都是送的哪些药材?”
听得懂后,两人才一一回答起来,画堂见主子兀自去了一边坐下,她则细细听了,然后再一一向林琬禀告。
林琬左右瞧了一番,望向画堂道:“你一会儿去与他们说,若是忙的话,就再招几个手脚勤快的进来帮忙做事。药材的来源太杂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不好追究责任。”又问道,“记得先前外祖母送给宋夫人作为嫁妆的一间铺子,可是药材铺子?”
“奴婢记得好像是的。”画堂应了一声,又道,“若是娘娘想往后只从宋家取药材的话,待奴婢亲自去查探一番,再来回禀娘娘。”
林琬冲画堂点了点头,又交代了几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回去。
画堂还在仁心堂内与两名大夫做一些交代,杏儿则扶着林琬先出了门来,外面正热闹,人群熙熙攘攘的。忽然间,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马似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横冲直撞。似乎目标极为明确,旁人不撞,却只冲着林琬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