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舅舅和侄子要撕破脸皮了,那他该何去何从?!
薄勋回到屋子里,一整夜都没睡好。隔日,他就带着上好的女儿红,五花肉去了教化营。指名道姓找了景裕相陪。因为他是靖王面前的红人,看守的侍卫也没有多加盘问就放行了。
薄勋的父亲和景裕家有点交情,二人都是绍兴人。所以从前曾以世兄相称,如今见面,一个是座上宾,一个是阶下囚。都是心事重重。旁边,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为二人添酒。
景裕向他介绍道:“这是陆云,平西将军麾下。他不是外人,世兄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陆云就是云缨,如今她和景裕同住一处。今日来客作陪,但听这个薄勋跟景裕两个促膝谈心。薄勋告诉景裕靖王准备剥夺郑丞相的兵权,然后登基称帝的事情。还有郑丞相与靖王,两个人明争暗斗皇位。又询问他的想法。
景裕一边吃着肉,一边道:“这都不用想:待二人撕破了脸皮,靖王肯定不是郑丞相的对手。世兄不如早日结交郑丞相。”
薄勋为难道:“可我身受靖王的大恩!如今靖王还没有登基,我就寻第二个主子,岂不是太……太那个了。”
景裕道:“这有什么?良禽择木而栖!你以后辅佐郑丞相登基了,你就是忠臣。你如果执迷不悟,跟着小靖王造反,只怕落得个株连九族的下场!”
“世兄说得对!史书都是胜利者写的!”薄勋犹如醍醐灌顶,为景裕斟酒道:“你这句话可算是救了我一命!”
景裕笑道:“不必客气。”
等送走了薄勋,云缨看景裕一脸诡计得逞的笑意,就点破了这话:“你这是挑唆人家跟靖王翻脸?我猜猜,这个薄勋回去之后,必定要把靖王夺兵权,准备登基的事情高密给郑丞相。然后郑丞相就要提前收拾靖王了。”
景裕点头道:“不错。我的任务就是挑唆郑丞相和靖王之间的矛盾。他们闹得越不愉快越好!”
“是那个什么大人吩咐你的吗?”
“当然。”
云缨又好奇了:“那个大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你也是个人物,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景裕一脸崇拜道:“大人他啊,坚定不可夺志,正直勇敢而心怀坦荡。陆云,你要是个女孩子,一定会喜欢他的。”
“才不会,对了,”她问道:“那我可以做什么吗?成日在你这里打秋风,也不能为你做一两件事,岂不是个饭桶了。”
“你就好好在这里当个饭桶。”
景裕头抬也不抬,翻看手中送来的书信。云缨切了一声,然后钻出屋子如厕。只是回来时,看江百楼和曹广龄向着自己走了过来。那晚挨揍的伤,还在隐隐作疼。她连忙要逃走。只是她一跑,二人也跑了起来。
她个小矮子,哪里是这群大男人的对手?!跑了十几步,他们就追了上来。然后江百楼拽住了她的衣服,曹广龄一拳就要挥过来。眼见脸要被打肿了,景裕这时候赶了过来,举手就截断了这伸出去的一拳。总算是救下了她。
救命稻草来了,她也顾不上什么羞愧不羞愧了。急忙躲到了景裕的身后。双手拽住景裕的衣服,身子不禁害怕得发抖。听江百楼和曹广龄忿忿不平道:“景大将军,你这么维护这个叛徒做什么?!打死了活该!”
“陆云和我们一样,都是败军之将,都是俘虏,也都是朝廷的叛徒!”景裕一字一句道:“你们没有理由杀了他!”
江百楼大喝一声:“可我们没有对郑丞相摇尾乞怜!”
云缨冷笑一声,嘲讽道:“大家吃的穿的都是郑丞相给的。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你们,只是看不惯我这个人而已。”
“不错!我们就要往死里弄你怎么着?!兄弟们还想用你开荤!”曹广龄骂道:“反正你也不要脸!”
云缨气得浑身发抖,她何尝被人这么对待过?正想斗嘴,景裕拉着她离开了。回到了屋子里,景裕道:“陆云,以后别一个人出去了。他们盯上你了。不弄死你他们不会甘心的。”
她心里一寒,只能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