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冷冷道:“你再不放开我。那我咬舌自尽就是了。”
当不了贞洁烈妇,但她死都不要当谁的床上玩物!
她有自己的尊严,谁都不能越雷池一步。
哪怕是喜欢的人。
他终于解开了她的哑穴,也解开覆着她眼睛的布条。半撑着身子,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云缨,你教我的《大学》上说:君子无所不用其极。我忍不住想要你,但你太迟钝。不用点手段,你哪天才能明白我的心思。”
她冷笑道:“你想的真美。我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人。”
他把玩她的一缕秀发,笑道:“这个就不劳烦你操心了。大不了回宫之后,我向陛下请旨要了你就是了。不过要等个几年……”
她惊愕了。平日她连想都不敢想,女扮男装充作公主驸马是何当大罪。怎么郑君琰说的像无事人一样?不禁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不回答,却要继续往下探索。
她又羞又恼,急中生变道:“郑君琰,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男人这才停止了动作,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的眼睛。她不敢露怯,尽量淡定道:道:“郑大人虽然名义上对陛下忠心不二。然而,你毕竟姓郑。既然是郑家的人,那必然将来支持的是靖王。我云缨虽然愚钝,但也明白,靖王若争夺储位,必定是国家之不幸。到那时,若是我维护正统地位,你维护靖王,你我二人岂不是争锋相对?”
郑君琰仿佛要笑,但终究没有笑。
她梗着脖子,又威胁道:“下官也要提醒大人一句:以你的身份,做什么决定,都要深思熟虑,以免日后后悔无门。好了,我的问题问完了,倘若你不怕吏部拿你问罪。那就动手吧。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
郑君琰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够了,少年却不含悲。眉宇舒朗,薄唇轻抿。加之一身黑袍亵衣。好似任凭狂风暴雨也吹不散眉弯。她不由得有点痴了:这样的少年,以往的岁月中从未见过。从不阴沉老道,只有阳刚舒朗。
但是下一秒,他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然后她眼前一黑,却是晕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厮居然敢把她弄晕了轻薄!
隔日功夫,她才慢悠悠地醒转。睁开眼,正午的阳光射入眸子。又闭上了。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郑君琰的房间,这是他的床。她吓得几乎是滚下床的。这时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手腕上还有鲜红的印记。不,不仅是手腕上,自她的脖子开始,一直蜿蜒往下,都有鲜红的痕迹。怎么擦,怎么抹都去不掉。
她二话不说先披上了一件衣服。抖抖索索扣好扣子。郑君琰正好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看她如此,经不住笑道:“这么怕我?”
她扶着几案,尴尬道:“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我身上那些痕迹是什么?”
“把汤喝了我就告诉你。”
“不喝!你先告诉我!”
“那不行,这鸽子汤就快凉了。”
她发觉蹊跷:“县衙不是只有白菜萝卜了吗?你从哪儿弄来的鸽子?”
“驿站那边养的。”
“……”
此人已疯,她想,连朝廷派来传信的鸽子都敢炖了!接过鸽子汤,里面都是肉多的部分,汤上面飘着一层嫩绿的葱末,香味袅袅。她一个多月不知肉味了,不由得胡吃海喝起来。才喝完一碗,郑君琰变戏法似的,又端出一碗。
她郁闷起来:好不容易弄来一点肉,他一点都不吃吗?
有他这样的笨蛋吗?
她慢吞吞吃完了。男人接过碗,才蹲下身平视她的眼睛道:“也没什么。就是做了一些想做的事,然后抱着你睡觉。不过你要再那么说下去,我就真的会做什么了……怎么,不信?你看看自己的那小身板,我要真的怎么样了你,你还起得来吗?”
她气得摔帘子而去。
他妈的,这个男人绝对是天下最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