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辰逸看着她细微的举动,心底萌生出一种幸福感,同时有着隐隐的担忧。
越是靠近她,就越是想把她留住,因而,就越是担心,她会不会清醒过来,随时走掉,回到她腹中宝宝的亲生父亲,皇甫烈身边去。
小女人的肌肤细腻白皙,灯光下,有种晶莹剔透的感觉,十分引人。
他握住慕如一的一只小手,缓缓的,贴近唇边。
动作温柔而优雅,像是王子亲吻熟睡的公主那般。
慕如一鼻翼翕动了下,在欧阳辰逸的唇触碰到肌肤之前,不自觉的缩了回去,揉了揉秀挺的小鼻子,似乎有些痒似的。
欧阳辰逸是个绅士,被小女人无形中拒绝了也不气恼,他温和的笑了笑,向乘务员要了一条薄毯,覆在睡熟的小女人身上。
眼皮越来越沉重,他背靠着宽大的靠背,将心事暂时搁置一旁,沉沉的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梦境里,慕如一穿着淡雅的衣裙,款款而来,她的手里牵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到他,先是皱了皱眉,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几眨,欢快的跑过来。
他蹲下身子,小男孩扑进他的怀里,他顺势将他抱了起来,旋转几圈……
小女人在一旁巧笑嫣然,她的笑容那样安然,带着幸福的自足,淡雅的衣裙,在和煦的阳光里飘逸飞扬,说不出的动人……
睡梦中,他被一声尖叫惊醒了,从座位里直起上身来。
慕如一小手揪扯着床单,目光惊恐的看着她,小脸一片惨白……
“怎么了?怎么了?”
他紧张的扳住小女人瘦弱的肩,小女人唇瓣微微启开,那声惊叫就是她发出的。
一旁的林涵,和其他乘客都被惊醒了,目光都朝向这里。
慕如一唇瓣颤抖着,黑漆漆的双瞳里,噙满泪水,眸光怔然。
经男人这么一问,她微微仰头,泪水却扑簌簌的落下来。
“皇甫烈是谁?我梦见,他一直在追我……”
欧阳辰逸心里一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小女人潜意识里还是无法忘怀皇甫烈的,可是,她似乎并不能完全记得这个人,只能记起这个名字。
该死的皇甫烈,给慕如一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居然梦境里都不能放过她!
“如一,不怕,皇甫烈是个坏人,他差点害的你流产,乖,不怕了,不怕了……”
欧阳辰逸用手轻触了小女人光洁的额,帮她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言不由衷的撒了谎。
严格来说,这不算是撒谎,自从他见到小女人留了那么多血,而皇甫烈告诉他小女人身怀有时,他就认定皇甫烈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慕如一双眸里闪过一丝疑惑,她蹙着弯弯的秀眉,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神情看起来有些茫然,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过了一会,她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来,嘟哝了一句:“是啊,他是坏人,差点害的我宝宝都没有,刚才,我梦见,我抱着宝宝往前跑,他在后面拼命追我……”
欧阳辰逸轻轻拍了拍小女人的肩,安慰她好一阵后,她才再次沉睡过去。
他陷入沉思,皇甫烈现在是在赶往墨尔本的航班上,还是在新加坡到处搜寻他们?或者,和他们同一方向,赶往巴黎?
不管到了哪一站,抵达巴黎后,他必须第一时间离开机场。
只要离开机场,巴黎那么大,法国那么大,皇甫烈一时间是不可能找到他的。
皇甫烈和李管家抵达墨尔本后,一下飞机就和当地朋友通过电话,一个小时前那个航班便着落了,只是,根本就没见到欧阳辰逸和慕如一。
起初,他们还搜索了一番,以为欧阳辰逸他们抽空溜走了。
机场各个出口都查过了,严密检查,却依旧没找到人影……
最终,他们从航班工作人员那里得知,虽然欧阳辰逸办理了登机手续,可是,并没有真正登机的记录……
皇甫烈听到这个消息,气的眼睛都绿了。
他真没想到,欧阳辰逸居然玩了这么一手,把他引到这里来,自己却带着小女人跑了。
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他不可一世的骄傲,被这个强劲的对手,狠狠的击中,让他目眦俱裂的钝痛。
“欧阳辰逸,算你狠!就算这样,慕如一也不会属于你,跑到天涯海角,她都是我的女人!”皇甫烈眸中狠戾,额头青筋隐现。
“少爷,现在该怎么办?”李管家担忧的问。
他们的形势,暂时陷入僵局,身在墨尔本,不知道欧阳辰逸的动向,更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往哪里,难道,就这样打道回府?
“查!尽力查出,他究竟去了哪里,我就不信,他能安然停留在新加坡~”
如果欧阳辰逸果真留在新加坡,皇甫烈大可不必担忧了,皇甫集团和当地政府有合作,因而找一个凭借护照入境的外籍人士,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