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半天无果后,他摸着下巴想,本少爷的魅力就是这么大!小栎子智多近妖,他就土豪闪光,冥冥中有人护佑!
当然,他也就随便想想,其实心内还是怀疑娘亲的暗卫追过来保护他的。
不过既然娘亲没押他回去,就是默许他的逍遥日子可以继续,沈万沙心情大好,也不躲了,最后甚至主动站了出来,射我呀射我呀,射不着哈哈哈哈!
房梁上手忙脚乱辛苦工作的邢左:……
“老鸨——”男人的声音非常不善。
老鸨终于出现,叉着腰走到楼梯口,“你个杀千刀的小子,就你知道护着姑娘们,我这当娘的难道不心疼?可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你到我楼里骚扰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找凶手去啊!”
一枝箭擦过老鸨发髻,射入她身后的窗格,箭羽微颤,气势汹汹。
老鸨眼睛瞪圆,“醉红楼头牌死了几个你不去,我这不过死个新出头的你就不依不饶,是打量我没法治你么!我还告诉你,这次也就罢了,下次你再敢来,我必要让你在这成都府无处落脚!”
男人的声音有些远,很年轻,却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如你不能护好楼里姑娘,这楼子开着也什么用。”
他话音一落,箭矢就停止了,半晌不见动静,像是人走了。
老鸨松了口气,回身到卢栎房间赔罪,“真是不好意思,今儿这顿我请了,算是给几位压惊。”
她见沈万沙站在中间,赵杼紧紧抱着卢栎靠在墙侧,姿势暧昧气氛古怪,像是了然什么似的眨了眨眼,掩唇轻笑,又装做没看到一样上前两步,开口道,“几位是来查案的,我也盼着早点抓到凶手,让姑娘们有安生日子过,你们不知道,看着娇花一样的人儿这就么去,我这心哪……”
她拿起帕子印眼角,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
沈万沙好奇刚刚那个人,“那人是谁,怎么对着我们杀起来了?他射你那一箭入木三分箭术应当很好,为什么对着房间却是一通乱射呢?”好像又不想杀人似的。
老鸨叹了口气,“唉,那人是个天煞孤星,不知道从哪习得一身本事,谁也惹不了。两三年前来到成都府,说是要寻找从小失踪的姐姐,线索查到成都府醉红楼的玉柔,可就在他找到醉红楼的那晚,玉柔死了,他找姐姐的线索就就断了。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明明平时也不见他对哪个姑娘青眼有加,可哪个楼里有姑娘受委屈,他一定帮忙,更别说姑娘死了的,他一定会上门闹上一闹,责老鸨不力,没保护好姑娘们。”
“你们今天遭此横祸,也是我的错,这个包厢视野最好,往日我都留着晚上招待贵客,今日尚早,我没料到会有此一番……”
“看来他并不想杀人。”沈万沙很肯定,在这个最清静的时间来,箭也一通乱射。
“杀人可是犯法的,他功夫虽高,也是一届穷人,进了牢里如何能赎身出来?”老鸨像听了什么笑话似鄙夷看了看窗外,之后看着一身金光闪闪的沈万沙,眨了眨眼,仪态柔美的福了福,“今日招待不周,我再命人备一桌酒菜,几位一定给我个面子,在这里留上一留,查案这种事可急不得,一些未尽之事总不能一时半刻说清楚……”
不管神情还是话音,都相当有深意。
沈万沙摸着下巴,看了看卢栎赵杼,见这两个人正粘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便冲老鸨点了头,让她下去准备。
看来经历这一番,这老鸨有些话要说。沈万沙心安理得的坐到一边,托着下巴看着墙角二人,心说这俩不干正事的人一会儿必得好生谢他一番!
危机一过,赵杼就松开了卢栎,但他没有走太远,身体还是和卢栎依在一处,修长眼眸微眯,一脸冷漠。
卢栎又被他护了一次,心内很是感动。赵杼是个讲义气的好朋友,虽然之前有争执,生了气,但还是悄悄跟着,见他有危险第一时间来救,可见心胸宽广,他再端着就太小家子气了。
其实他也有不对,不管事情谁对谁错,解决方法都不应该用吵的,他当时应该好好将赵杼拉到一边解释,而不是当着景星居高临下一般压迫赵杼。
救命之恩什么的也就是说说,赵杼的伤不重,不管遇到了谁都没问题,就算自始至终一个人,也能过的很好。他身份不低,心性颇高,定然非常不喜欢被威胁。
可自己还是做了……
卢栎心内叹了口气。
他知道赵杼脾性,那般傲气,就算真做错了事,估计也是不会认错的,只有自己来了。这人还是头顺毛驴,得用哄的。
卢栎拉住赵杼袖子,微微低了头,“对不起。”
他声音很轻,“我不该和你那么说话。”
赵杼手心像被小猫挠过一样,痒痒的。其实在外面兜一圈想清楚后他已经不生气了,还确定了非常准确的战略方针,可见到少年道歉还是满意的。
但他仍然不为所动,非常冷漠的将袖子扯了回来。
房梁上的邢左咬着拳头:王妃辣么可爱辣么乖,王爷你好狠心!
“我知道你为我好,我虽有自己的坚持,但话可以好好说的……”卢栎却并未退缩,小步转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轻轻晃了晃,抬着眼睛小心看他,“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少年眼睛清澈纯净,就像春日湖水,软软的,柔柔的,仿佛能涤荡灵魂。
赵杼修长眼眸微垂,又撒娇!拉本王的手本王就原谅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