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人看得瞠目结舌,刘媛和井晶两个人满眼的渴望和羡慕。井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里出来了,隐在门后面,脸上也隐没在阴暗里。
宫帆提着井非的脚腕,抖了抖,“还敢不敢跟哥叫嚣了?”
井非头晕眼花,要吐了,抱着宫帆的大腿不松手。“哥,放下我。”井非一边求饶,快要哭了。宫帆臂力怎么那么大!
宫帆放下烟花,拦腰抱住井非,井非感觉自己得救了。眼眶红彤彤的看着宫帆,宫帆掐着他的脸蛋,笑得一脸柔和。井非一脸扑上去要咬人的表情,宫帆拍拍他的脸蛋,“哥现在没胡萝卜。”
井非敢怒不敢言,抱着烟花一颠一颠的往前面走,宫帆跟在他后面,看着他起伏的翘臀。
宫帆拉着井非走到一边,自己返回去点烟花。白天里,烟花的光芒不是很明显。但是井非却觉得很幸福。
井律走到一直在房间不出来的刘媛身边,外面的人道她是羞涩,井律却是从心里明白,这女人嫌弃他家穷,嫌弃外面那些人粗俗。
“媛媛,出去吃口饭吧,肚子饿了,孩子可受不了。”井律心疼的看着他。刘媛一脸的不耐烦,要不是怀孕了,她才不会这么快就答应这个男人的求婚!
“不吃,你看看外面那些人,又脏又贪婪,看着就恶心,那还有食欲?!”刘媛倒在床上。
井律笑了笑,没说话,柔和的看着它,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被刘媛拍开,外面响起了烟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井律笑着说到,“要不去看烟花?”
刘媛翻了一个白眼,“劣质的烟花,要是爆炸了伤了我怎么办?!”
井律脸上的笑容一时扭曲,但很快就恢复如常。他抬头看着窗外面绽放的跑了十几公里买的烟花。又低头看了看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
井律走出去之前让她好好休息,刘媛翻了一个白眼,翻过身背对着他,井律从头到尾都是笑着的。那一张面具,像是已经与他的皮肤融合在一起。
井母在里面烧好了饭菜,摆了两个桌子,一桌女客,一桌男客。女客那桌若是没有多余的桌位,那就可以不用上桌,想吃什么就让母亲给他弄就好了,即使他不说,鸡鸭鱼肉上桌了,各位母亲也会极力的为自己的孩子伸一筷子。
这种喜事办酒桌,要请几个婶子过来帮忙炒菜烧火。她们上不了桌,只能炒几盘小菜在厨房里面吃。井母忙里忙外,招呼客人落座。女客不用招呼,她们自己自觉的落座。小孩子趴在母亲身边,垂涎的看着桌子。大家都纷纷的坐下,原本凌乱的院子空荡荡的,到处可以看见瓜子壳,兰花豆,和纸皮。
烟花还在绽放着。这个贫穷落后的山村,还保留着好奇心,原本忙着耕耘的人都抬头看天空。小孩子又爱又怕,趴在窗口上,希翼的看着天空。客人们说说笑笑,偌大的正方红木桌子,□□个大男人围坐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还空着一个座位。
井父坐在主人位上,招呼着大家吃喝,脸上的笑容虽然灿烂,但是有几分尴尬。刘媛坐在女客桌上,小孩子跑来跑去,闹哄哄的,徒手抓着肉块,得不到想吃的,还在那里尖声大哭大叫,闹脾气把东西扔到到处都是。
一个孩子甚至把油腻腻的手放在她红色的裙子上,一个手印子立马显现出来。刘媛脸上的情绪有些绷不住,那位母亲也知道自己儿子闯祸了,讪笑的说着抱歉的话,其他的女人在旁边说了几句,所谓的长辈!刘媛只能打落牙齿往嘴里吞。
被这群女人围坐着,刘媛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有这些恍惚,这种感觉微妙而又复杂,她想,若是她走不出这个山村,她也会成为这群妇女中的一员,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打骂撕扯,恶意咒骂祖宗十八代。她走出去了,外面的世界缤纷多彩,她被诱惑,迷茫,堕落。但是她绝不后悔走出去,无论在外面多么委屈,多么疲倦,多么孤独。她摸着自己的脸庞。
井父的呦呵声连绵不断,井晶看着他,比映象里老了,头发白了更多,眼神也更浑浊,可是勾不起她丝毫的愧疚。因为她不欠他的了,该还的她都用血肉还了。家里有一个大学生足够。
井晶看着那群人的小家子气,突然发觉那里面少了一个人,那人器宇轩昂,带着雄性独特的魅力,她不自觉的寻找,窗外的烟花不断,井晶站起来,朝门外走去。井母一直站在角落里忙里忙外,心事重重,看到井晶走出去的方向,突然松了一口气。
井晶走到院落外面,穿着粉色的高跟鞋在不平坦的路上,走的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