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璧就像木偶一样,任由她将他按到座位上,深邃的眼眸渐渐失去神采,变得绝望。
好在神父见多了奇葩的婚礼现场,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咳嗽了一下,继续主持婚礼,“赫连城先生,你愿意娶齐夏小姐,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赫连城郑重回答,“我愿意。”
“齐夏小姐,你愿意嫁给赫连城先生,照顾他,爱护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她毫不犹豫,“我愿意。”
“请新郎和新娘交换戒指。”
赫连城从圣经上拿下一枚戒指,认真地戴到齐夏的手指上,她拿起另外一枚,戴到了他的手上。
“以法律所赋予的合法权利,我现在宣布,你们正式结为合法夫妻。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赫连城揭开齐夏脸上的面纱,低头吻上她的唇瓣,亲朋好友们欢笑着鼓掌,小翼和小宝站在他们身边,欢快地往空中抛洒着花瓣,欢声笑语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教堂里。
北堂深黯然地看了一眼齐夏所在的位置,正好她也抬头望了过来,他从她眼中看到了惊喜和浓浓的愧疚。他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抽走,霍然站起,悄然离开教堂。
他见证了他们的婚礼,也见证了赫连城对她的爱,已经不想再多待了。
朱雀怔了怔,快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苏希雅痛哭着跑出教堂,被守在外面的媒体捕捉到,涌了过来,她哽咽着说道,“我,我祝福他们,谢谢大家,请让一让……”
从记者们的包围圈里挤出来,她提着裙裾,踩着十公分高的高跟鞋一路狂奔,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苏夫人追了出来,远远看到她狂奔着跑到马路对面,无奈自己被记者们围堵着,只能眼睁睁看她消失在街边。
苏希雅跑出一条街,没有留神脚下,猛地崴了一下脚,她提着裙裾弯腰查看,突然,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向她驶来,“吱——”一声急刹车停在她身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车里就跳下来两个雄壮的男人,向着她逼近。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啊——”她惊恐地后退,一个男人快步跑到她身后,竖起手掌,对着她的后脑勺重重一劈,她身体一软,立刻瘫软在男人怀里。
“快,带她走!”
一人跳上驾驶座,一人抱着她,将她扔到了汽车后座,光天化日之下,将她绑架走了。
婚礼结束,几十辆豪华轿车从教堂外面的停车场驶出,浩浩荡荡地驶往举行婚宴的五星级酒店。
这座酒店是欧洲宫殿式建筑,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豪华的水晶灯闪烁着绚丽的光芒,盛装打扮的人们在席位上做好,等待新郎和新娘出现。
很快,已经换了晚礼服的齐夏,挽着赫连城的手臂,优雅浅笑着走到铺着红地毯的大殿里,身为司仪的邵瑾寒笑着调侃,“两位姗姗来迟,不会是因为新郎不想将新娘的美貌暴露在我们面前吧?”
赫连城一本正经回答,“没错,齐夏可是我一个人的老婆。”
台下哄堂大笑,没有料到冷酷的赫连城也有这么多情的一面。
赫连璧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背对着热闹的大厅,看着酒店外面幽美的海景,整个心都像被挖走了一样,胸膛空空的,眼中有破碎的珠光掉下,右手不由自主将酒杯握得紧紧的。
他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红酒,他想灌醉自己,这样就能忘记痛苦,不知不觉,整瓶红酒都被他喝光了,但他还是清醒得厉害,听到赫连城和齐夏的笑声,听到家人的致辞,还听到人们祝福的声音,他忍不住大发雷霆,将空瓶子猛然摔下楼去。
“砰”的一声巨响,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
楼下传来尖叫声,“啊,我的腿!”
“天啦,是谁将酒瓶扔下来的!多宝,你怎么样?”
“好痛——”
“流血了,你别怕,我马上叫救护车!”
“不用叫救护车……”
赫连璧猛然一惊,流血,叫救护车,这么严重!他并不是故意要伤害别人,只是心情抑郁,想要发泄,听到有人受伤,也顾不得其他,拔腿飞奔下来。
赫连璧的视线匆匆扫过,只见酒店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轻的女子,她弯着腰,用手帕捂着自己右小腿,鲜血已经浸透手帕溢出,刺眼的血色晃得他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