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女人的话里,她分析出来,整个村子的人都接受拐卖妇女这件事,如果没有地图,没有详细的计划,就算是逃出王富贵家,也逃不出这个村子。
王富贵被齐夏打晕了,还没有苏醒,老婆婆发现自家买来的媳妇不见了,急得直跳脚,刚叫了几个邻居出去找,这边媳妇就被人送了回来,感激地直道谢。
“乡里相亲的,谢啥啊谢,方婆婆,以后把她看牢点儿,别让她再跑了!”康老二和康老三叮嘱了两句,帮着方婆婆将齐夏锁进了房间。
方婆婆又道了谢,泡了茶端出来,三个人坐在院子里闲聊。
聊着聊着,王富贵苏醒了,听说自家媳妇逃跑,拦了李大柱的拖拉机,李大柱又叫了康家兄弟把她捉住,千恩万谢了一番。
李大柱咧着摔疼的嘴巴笑了笑,“富贵啊,你那个媳妇儿,力气可不小,你小心着点儿,别被她打了。你看我这伤,就是被她摔的。”
康老二叹口气,“人伢子不是说她脑袋有点问题吗?我看她一准是犯病了。”
外面的人用齐夏听不懂的话,叽里咕噜的聊着天,她坐在床头,觉得自己浑身有点不对劲。
身体里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小虫子在啃食着她的血肉,啃食着她的骨髓,又痒又疼,她的手脚开始哆嗦,浑身颤抖着。
她的眼睛好酸,鼻子好痒好辣,眼睛不受控制地流下了眼泪,鼻腔里也流下了清水一样的鼻涕。13acv。
房间里面没有纸巾,她只好用袖子擦拭着眼泪和鼻涕,可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身体好痒好疼好麻,她抱着头,难受得尖叫了起来。
“啊——好难受——”她痛苦地躺在床上,想要翻滚减轻痛苦,但是她的大脑还残存着一丝意志,她不能伤害到孩子,绝对不能!
“啊——好痛!”齐夏十个手指狠狠地扣紧了床板,忍受着噬骨的痛苦,她的脑子开始眩晕,视线开始模糊,但是身上的痛楚和难受却更加的清晰,四肢百骸的痛苦,都传递到了她的脑海里。
痛苦的尖叫声,不断地从房间里面传出来。
王富贵一下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想要进屋去看看,被方婆婆叫住了,“那个女人满肚子花花肠子,肯定又是哄你的!不准去!”
“娘,人伢子说了,她有疯病,万一她是犯病了咋办呐?娘,你就让俺去看一眼嘛!”
康老二说道,“方婆婆,富贵说得对,我听她叫唤得那么惨,可能真的是犯病。”
李大柱说道,“是啊,方婆婆,喊富贵把门打开,我们几个一起进去,就算她耍花样也不怕!”
方婆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自己好不容易买来的儿媳妇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还是进去看看吧。
房门打开,五个人一起走了进去,有的拿棍子,有的拿绳子,床上的齐夏已经疼得满头大汗,浑身不住地哆嗦,手脚还开始痉、挛,抽搐着。
李大柱一拍大腿,“糟了,富贵,你媳妇儿看样子是真的犯病了!快把人伢子给你的东西找出来!”
“好,好!”王富贵是个老实人,一听这话,心急火燎的就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抱着一个小铁箱回来了。
“快快,把东西拿出来!”
王富贵打开铁箱,里面有十只小药瓶,配套的是十支一次性注射器,他急得直挠头,“这个东西,俺不会弄啊!”
“莫慌莫慌,我会用!我以前给我娘打过针!”康老二蹲下来,拿了一支一次性注射器,扎进了小药瓶里面,将药瓶里面的药水全部吸收到注射器里面,然后让人撩开齐夏的衣袖,将药水缓缓注入到了她的体内。
齐夏身体难受得快要炸掉,她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进来,然后,她的胳膊一阵刺痛,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入了她的体内。
齐夏觉得听觉和视觉都变得模糊起来,脑海里争奇斗艳地绽放着美丽的鲜花,在美丽的原野上,她和孩子们手拉手一起奔跑,画面一转,变成了她和北堂深并肩坐在北海道的海边,他笑得那样温柔迷人,她也跟着呵呵地笑了起来……
她听到潮水哗啦啦冲刷着海滩,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坐着的人,竟然变成了赫连城,赫连城冷着脸看着她,他说她是骗子,她觉得好难受,于是蹲在地上抽泣起来,突然有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身体,温柔的声音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夏夏,夏夏……”夏喊拖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