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濯回眸,收起布局图说:“没什么问题,edgar的结构布局有点相似,我来确认一下是不是特意做出的效果。”
“确实是这样,布局基本是一致的,会根据现实情况进行调整。我们奉行的是让顾客不论在哪一家edgar都像在总店般的服务理念,通过熟悉感加深顾客对edgar认同感。”说话的人一停,继续道:“您是在给l准备资料吗?”
易濯淡淡应答,那人马上说:“这边还留有开工前后的工程图,您需要吗?”
“那麻烦寄到我的工作室,我就不过来了。”
“应该的,您急用的话,我一会儿就让人送过去。”
“好。”
一堆人毕恭毕敬地道别,易濯去了停车场。刚那些人还要送到底,他谢绝了,在他这儿没那些礼数,当然他也看不惯,都是上面人教下来的坏毛病,成了edgar的传统。
车上,他摊开布局图,凭着印象画出几个点细细考量,和猜想的差不多,内部做了非法改建,不过还需要印证,他看到的有可能只是一小部分。
图纸合上,他心里的一个疑问也就解开了,难怪找他来做新建筑的设计,可惜这个算盘打错了,倒是帮了他一个忙,只是这点充其量做个引子,不具有冲击力。
车驶离停车场绕路经过休闲广场,恰巧停在广告位下,约摸过了两分钟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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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言过后,钟翎和应予接受杨沛邀请做了杂志专访,又拍了一组时尚杂志照,明亮的颜色定了这组照片的基调,姐弟俩的互动比较多,相当友爱。高颜值一向是公众的关注点,杂志一发行就引起讨论,金发西方五官和黑发东方五官竟有血缘关系,强大反差在此后成了卖点,符合应予的预期。
应予同意钟翎经纪人提出的“姐弟捆绑营销”理念,最大的原因是她在锦予的地位比薄少承差了些。现锦予上上下下几乎以薄少承为主,他没股份还好说,作为股东之一再行使总裁的权利,总归说话的分量比她大。所以从内部翻牌比较难,她就用包装营销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让外界记住她才是锦予的主人,也就将自己和锦予绑到了一起,每一个动作都会影响到锦予的未来,内部不重视也不行。况且合作是暂时的,提前做好准备很必要。
这一招在初见效果的时候,薄少承就感觉到了,终归是做过传媒行业的,对舆论的变化有着灵敏的嗅觉。他默认了应予的行为,没有拆穿,同时他在商业广场项目落定后提出进一步开拓海外市场的决定,扩充了海外事业部人员,开了几条发展线路,目前的收效不错,得到员工们的一致拥护,似乎又压住了应予的势头,应予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上季度的财务报表发布后,海外的业绩一枝独秀,应予提出境外上市扩大融资面。此提议一出,高层内引发争议,特别是股东,超过半数人不同意境外上市,理由是风险不可控。应予早做好评估,每个面都兼顾到,颇有说服力,股东和高层有了动摇但还是保留意见,他们在等薄少承表态。
薄少承不说赞成也不说反对,一直干耗着,应予要上强心剂的时候,稳步开展的广场项目在开工后出了建筑用料问题。
承包出去的工程进了一批以次充好的建筑材料,与合同上标明的完全不同,这些材料买来也不能用,早晚会因为不合标准被爆出来,等那会儿挽救就晚了。
就这件事,应予和薄少承又回归到联合的状态,坐到一起商讨。
“对方的意思是个人行为,已经追责,材料会重新提供,但要我们给点时间准备。”
“还有敢坑锦予的人,佩服他的胆量。”应予嗤笑一声给出建议:“陆翰的工程进度和我们差不多,延误工期会导致让我们在合作商那失信。我的意见是先从别的公司进料,钱毕竟不是问题。另外就是工程虽然是承包出去的,到最后影响的还是我们,隐瞒的工作要做好。”
“这点我同意。此外,工程部报备过了,目前的建筑公司没有敢接我们单的,大多以要求高、进度紧为理由婉拒,而ethan那还在继续供料,必然是有问题。”
那么多建筑公司,怎么会一家都提供不出来,只有一个可能——有人从中作梗。
“你直接说结果不就得了,卖关子有意思么?”
“我想以你的思考能力,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薄少承噙着笑再给提示:“能让诸多小公司和我们作对的,在本市还有哪家?”
要注意他这个“小”字,让整句话充满轻视。
还用想么,不止本市,就在全国有此等影响力的,恐怕只有彭氏实业了。
“好说。”应予这就来了主意,“彭氏不是要在郊区建工业园么?刚好那块地皮让我老同学的父亲看上了。前有高速公路、后有铁路,处于郊区的边缘,离着城区要近些,这么好的地皮只此一块。他父亲的公司规模自然是比不过彭氏,卖我个面子,和我一起帮个忙?”
薄少承欣然同意:“这个忙是一定要帮的。在那之前要先把手头上的这个解决掉。”
“这点我也赞同。”
两人难得合拍一次,薄少承目光微动,感慨着:“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说,你和我应该是一类人。”
应予没预兆地笑起来,鄙夷之意明显,笑上会儿,她收音道:“你踩还是我踩。”
薄少承不为她的笑声所动,回道:“一起踩。”
然后这一踩,就把那家不识好歹的公司踩破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