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正受着彭朗狂轰乱炸似的爆料,被易濯揽到一边。
“伍淏有急事找你。”
“伍叔?”应予纳闷,伍淏能有什么急事找她,更纳闷的是他通过易濯来找,他们的关系是有多不一般。其他的事过后再确认,她拿过手机说:“伍叔,您找我?”
“你去哪儿啊,到处找不着你。”伍淏说话挺急。
“我…”应予忽地止音,转而说:“您有事儿找我?”
伍淏赶紧说出正事:“你爸被带走调查了,你快回来看看。”
应予一愣,问道:“他怎么了?”
“有人举报他挪用公司资产,有税务问题。”
“应允不是中午订婚吗?”
“老应不知道应允订婚,被骗去了订婚宴,就在宴会上被带走了。”伍淏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只道:“你来我家一趟,我跟你细说。”
通话结束,应予仍保持着握手机的动作,没回过味儿来。
“出什么事了?”
应予回神说:“我爸接受调查了,我们去趟伍叔家吧。”
易濯敛眸一想,东西交给自个儿兄弟道:“这个你尽快弄好,回头犒劳你。”
而后只剩彭朗对着一堆垃圾瞪眼。
下班时间路上拥堵,车停在人行道一侧,上班族匆匆走过,有几个男人在大谈特谈,其中一个说:“流年不顺,倒了大霉了,中午刚了买了锦予几万股,这下好,明天要赔进去了。”
“不一定,没具体消息说他们董事长怎么着呢,你别急。”
“等出来具体消息就晚了。”那男人很懊恼:“早不出事儿晚不出事儿,非等我买上闭市的时候出事儿,欠他们的。”
又一个人说:“小道消息,以前就有说锦予有税务问题,这回可能真栽上了,明天一早你赶紧撤出来吧。”
“我也听说他们老总人不怎么地道…”
几个人越走越远,谈话听不清了。
应予移回眼来,冷声说出心里的猜测:“凭白地出问题,他脱不了干系。”
易濯没有搭话,绿灯转换两秒后,他才将车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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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家小女儿办订婚,应晏邦竟然不知道,奇闻一件。他闹了女儿的订婚宴不说,又被当场带走调查,又是奇闻一件,火透了经济版和娱乐版。
应晏邦被举报的罪名是大股东挪用上市公司资产以及职务侵占罪,并购星夜是最大的引子。举报人称应晏邦私自挪用锦予资产购买星夜股份,欺瞒投资者,并长期利用职务之便侵占公司资产投资房地产等,列举的证据分别来自锦予的前股东和内部人员,另附并购期间财务造假的数据,应晏邦想翻盘,难上加难。
应予查看着新闻问:“并购不是以董事会的名义进行的吗?”
“这个…”伍昊有些迟疑,“你爸提方案的时候dave不同意,我也不太赞成,结果他很快敲定方案,我们是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知道你爸和dave向来不融洽,因为这个事儿dave去了海外事业部,投票也弃权了,另外那个也不怎么乐意。现在不好界定是以董事会还是个人名义出资。职务侵占不必我说了,你清楚。”
职务侵占在公司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有大有小。应晏邦能将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荣景,不可能没有黑点,他为人又强势,拓展的过程中或排挤或吞掉不少竞争对手,树敌也多,很可能是黑点积攒到一起爆发了。
应予对应晏邦的评价是个人生活一团黑,生意场上也不怎么白,出现这种事实属意料之中,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太对。
“您说应允和薄少承订婚,我爸不知道?”
“可不呢。”伍淏提起来就一脸轻视,“我和老应去了趟郊区,回来听说应允要订婚,急忙赶去看,有头有脸的人都邀请了,唯独他这个老丈人不在,气的你爸当场扇了应允一耳光,对薄少承发了一顿火,没多会儿被带走了。”
应予略略沉吟,再问:“徐向珊也不知道?”
“她在现场,应该故意瞒着老应,和他俩串通一气,不清楚她在盘算什么。”伍淏有点气,他对徐向珊的印象一向不好,早年共同处事的时候就感觉这人不地道,等她上位成功更是能不搭理就不搭理,根本不是一路人。
订婚这么大的事儿只有徐向珊在场,应予不禁要换个猜测。一直在背后给薄少承和应允扯线的人不是应晏邦,是徐向珊?
伍淏看着蹙起的眉眼道:“小予,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给你听。”
“您说。”
伍昊犹豫片刻才说:“老应好像是为了你才马不停蹄并购星夜,但他招薄少承进来的目的,我不太明白。”他对应晏邦一前一后的动作不能准确判断,就没说给应予听。
应晏邦在薄少承和应允的关系确定之后便准备购入星夜股份,这个伍昊是知情的,为此两人谈论过,应晏邦问他对星夜的看法,他表示看好,应晏邦截然相反。极少在生意上掺杂私人感情的应晏邦对星夜破了例,伍昊听的出他对薄少承很不满,后来星夜出了问题,伍淏并不奇怪。
当着伍淏的面,应予不好发作。为了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