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予努力地辨别眼前的景象,都是花花的一片,她干脆闭上眼问:“这是去哪儿?”
“回家。”
“回家?回你家啊?”
“回你家。”
应予歪着头思考,“我有家吗?我怎么不知道。”
出了酒吧易濯原地站定,呼出一口气说:“你车呢。”
“在停车场。”
“废话。”易濯提了提下滑的人,问道:“在停车场什么位置。”
应予很烦地回:“我哪儿知道,自己找去。”她现在就想找个平地一躺,舒坦舒坦。
易濯低头看着像软脚虾一般的人,抬手捏着她的左腮说:“你都这样了,攻击力还不减。”
“干嘛你。”应予晃晃悠悠地打掉脸上的手,哼哼道:“疼…”
“还知道疼?”易濯讥诮地扯了扯嘴角,“闻到你身上的味儿了没?”
应予嘴边咧了个弧度又迅速捋平,一字一摇头地说:“闻不到。”
易濯往前一凑,问道:“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应予呃了一声,清楚地说:“易大刺头。”
“呵,还给我起上外号了。”易濯又捏上应予的右腮好一顿蹂.躏。
“给我松开!”应予像赶苍蝇似的乱打,“我的脸也是你能捏的。”
“你还真说错了,以后你的脸只有我能捏。”易濯蹂躏完,架着人去了停车场。
****
大门就在眼前,易濯提溜起越来越软的人,胳膊都酸了。别看人瘦,重量还是有的。
“密码多少?”
“凭什么告诉你。”这说话声是渐大渐小。
“可以不告诉我,那你今晚就在别地儿睡了。”易濯挺乐意。
应予晃了晃脑袋,睁大迷蒙的眼说:“就、不、告、诉、你。”
“这可是你说的。”易濯露齿一笑,利落地架着人进了自家的门。
包扔沙发上,易濯带着人去了二楼浴室。
水龙头一开,哗哗的水声传到应予耳里,她立刻变得警觉,四处打量。
“你要干什么?”
易濯没说话,见浴缸里的水差不多了,把人放了进去。
应予触水就挣扎起来,水很浅,都不到她的腰,她扑腾的模样好像自己掉进了海里似的。浴缸很滑,脚又使不上力,她好不容易出了水面又滑了进去,呛了好几口水,恐慌开始蔓延。
水花越溅越大,水面因扑腾少了一截,应予开始大声呼喊:“救命!救我!”
易濯去拿毛巾的功夫出现这么个场面,一时愣在浴缸边。里面的人明明可以翻个身出来,却上下扑腾狼狈不堪,打湿的长发粘的满脸都是,衣服也因剧烈的动作变了形。
这种过激反应让易濯蹙了眉。
“我不想死在这儿!我不想死!”应予无意识地大喊,向后一仰,躺到了浴缸里。
易濯一怔,上前将人捞出水面,捏着瘦削的肩膀问:“你说什么?”
应予剧烈地咳了几声,瞬时攀紧眼前的人,满眼惊恐地哀求:“快救我出去!求你了!”没等易濯反应她就顺着浴缸边缘往外爬,动作笨拙又难看。
易濯连抱带拽地把人从浴缸里弄了出来,托着苍白的脸颊道:“我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终于离开了水,应予不停地咳,不知不觉眼泪夺眶而出。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不要杀我…我真的不想死…不要…”
手一松,易濯看着慢慢滑落的人不知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