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濯淡定自若地举牌放牌,彭岚看着他有点诧异。
应予定了定神,主持的音还没落,她又举起了牌子,那边不甘示弱,不停加价。他俩给的价格远远超过这幅刺绣应有的价值,其余人都退出竞逐,只听两个号在主持嘴里念叨。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价格也超过了应予的预估,但那边摆明着是跟她作对,她不打算就这么完了,酝酿出一个高价正要说,主持却念出了新号码,全场愕然。
宴会厅里静悄悄,主持喊了三声,最终落锤,刺绣由薄少承拍下。
应予放下号码牌朝边上看,薄少承温柔一笑,柔声道:“由我送伯母吧。”
这边,彭岚将酒杯搁到桌上,问方才还兴致高昂的人:“你还喜欢这些东西?”
“不喜欢。”易濯垂着眼声音低沉,听的出他是真不喜欢。旁边的人还在注视,他挑起个笑容说:“彭朗未来老婆喜欢。”
彭岚没接话,第四轮又开始,厅内气氛高涨,她抬眼间不经意地扫过某个方向,目光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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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拍过后,真正“嘘寒问暖”的环节要到了,应予去补了个妆,回来走错门,从工作组路过,碰上了杨沛。杨沛的杂志社是宴会的合办方,负责现场报导,她刚从工作人员那边过来。
杨沛打眼看了看人群,盯着身姿卓越的身影笑道:“我可是看见你们走红毯了,不能般配再多。”
应予要回话,记者区一帮人簇拥而上,异口同声问道:“应总,您和星夜的薄总是恋人关系吗?”
遭遇突然来袭,应予只笑,不说话。
杨沛帮着回答:“做记者的还没眼力劲儿?”
其中一个小声嘀咕了一句:“那看来就是了。”后面几个闻言讨论开了。
面对猜忌,应予开口道:“你们这么关注我,不是浪费了现场的大好资源?”
现场有一半艺人,绯闻、地下恋情、结婚生子的话题很多,记者揪着一个不怎么抛头露脸的老总不放,确实有点浪费资源。
有个记者说:“应总是黄金单身一族,还是锦予的…”她住了声,差点儿说出不该说的话,讪笑道:“怎么会是浪费资源呢。”
“黄金单身一族?”杨沛抓住关键词哀叹一声说:“让我这种真正单身的人情何以堪呐。”
娱记都属猫科动物,一丁点儿腥飘出来,他们都能顺藤摸瓜找到大料,听了杨沛的话迅速会意,标题和内容在心里都打好稿了。
前面一桌有个人离座,应予正好瞧见,打趣道:“哟,海阔集团的武总也在。今年的含金量比较高啊。”
杨沛看过去也挺意外:“他本来说有事,怎么来了?”
娱记们闻言两眼大亮,海阔集团的武总被传是歌后林佩瑜孩子的生父,大料不挖不行,他们呼呼地转移了阵地。
应予成功将人移走,回眸间与一张痞颜对上,她忘了这边的门开向铁娘子那桌,是个失误。杨沛及时发问,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是说公开吗,亏我还天天等着。他们问,你明说不就得了。”
“公开不是一个人的事,要尊重他的意见。”应予放低话音,意有所指。
杨沛讶然:“他不愿意公开?”
应予低眸不语,晃了片刻神说:“我先回座了,改天一起吃饭。”
杨沛应声,目送着默然的人走开,心中有些不平。
同一时间,影视基地几里外的酒店里,应允在客房门口徘徊,她左右看看警惕性很高,确定没人才开了房门。
屋里很静,窗帘已经拉上了,茶几上摆着红酒和蜡烛,还有一大捧点缀着珍珠的粉色玫瑰花束,情调十足。
粉色是应允最喜欢的颜色,珍珠是她热衷的装饰物,她看到自然欢喜,捧着好一个闻,心也早已泡进了花蜜里,隐隐地期待又带点小紧张。桌上还有个绒布盒子,应允打开看了看,是一条彩色宝石项链,品牌和款式她很熟悉,特别是寓意矢志不渝的设计最得她的心,七夕那晚她就想买来着,被别人捷足先登了,为此还好一顿闹别扭,没想到…
嘴角再压不住地高高翘起,应允挪步卧房找人,清淡的茉莉花香从里面飘出来,她不禁放慢了脚步,人也放松了下来,短绒地毯好似变成了棉絮,踩上去软绵绵的。卧室依旧没人,床边上叠放着应允熟悉的外衣,浴室传来水声,淡淡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
应允初.经.人.事不久,忐忑还是会浮现,她反身拿了红酒在卧室里喝了些,红晕不减反倒是更浓了。浴室还在哗哗作响,应允却紧张到贪杯,渐渐模糊了意识,仰倒在床面上。强撑着沉重眼皮,应允还在想这瓶酒是哪个年代的,后劲来的这么快,不过她没想多久就睡着了。
事情总有两面性,人们总注意光鲜的那一面,灰暗的部分常常被忽略。比如浮华的慈善晚宴下隐藏着繁复的关系网,又如花中小清新的代表——茉莉,也有使人意.乱.情.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