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说起来,其实你还得感谢那个叫陆什么的家伙呢,假如不是他移情别恋,炜馨就不会来芝加哥读书,没准就留在江南结婚生子了,那么也就没你什么事了……”苏黎看起来似乎已经有了几分薄薄的醉意,坐在他对面的柴卓棣,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酒杯都放到了远处,然后面色平和地转回来,继续静静地聆听。
“我第一次见炜馨时候是在夏威夷,那时候我刚好陪骆先生去海边找她,就在那远处碧海蓝天、白云悠悠,近处椰林婆娑、游人如织的金黄沙滩上,穿着一袭白衣裙的炜馨就那么安静的站在滔滔的白浪前,连续的几个小时就那么的成为一处令人感到心旷神怡的背景,我当时很奇怪,最直觉的想法就是,这恬静淡雅的女孩难道就因失恋而想寻短见?” 苏黎笑了笑,仿佛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又说,“我当时以为她很脆弱,一点都不像骆家人,后来才知道,这女孩子实在是不简单。”
柴卓棣听得心弦微震,面上却淡淡问了一声,“哦?怎么不简单?”
苏黎轻笑出声,“后来还是听我堂弟苏崖说的,她之所以那么安静的站在海边三个小时,竟是为自己的三年初恋做了一个告别,用三个小时回忆,然后在心底彻底删除,表示今生再不给令她失望的人第二次机会……”他略一顿,晃了晃手,“说起来,她在大学读的是金融系,可平时没见她怎么学习,但她每门课程都是拿a……”
苏黎说的这些,倒真的很像她的性格。柴卓棣表面上只是嘴角微弯,但心里却为自己喜欢的人着实自豪了一把。
“我知道炜馨在这边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去年五月份才回国,难道这几年她就一直在读书吗?”柴卓棣继续问,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位苏崖的堂哥变得亲切顺眼多了。
苏黎看了他一眼,笑着回答,“当然不是。炜馨用了两年时间拿到硕士学位,你大概不知道,别看她平时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她在读书时候就已经涉足期货圈了,并在芝加哥期交所举办的期货实盘大赛上得了第二名呢,我们都以为她毕业后就算不进自家的基金公司,也会进芝加哥期交所吧,谁知她竟然选择了名不见经传的银星期货,而那家小公司竟然可笑之极的因为‘对赌门’事件而把她扫地出门,你说银星是不是有眼无珠?”
苏黎颇为愤愤不平的说完,略一停顿,又补充道,“对了,其实炜馨去中国之前,曾应聘进了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萨韦公司。为了满足她从基层做起的愿望,骆先生没有对外说什么,结果,她很不走运地给分到一个苛刻狠毒的日本人手下做事,直到在一年后脱颖而出了,巴菲特先生才知道她是骆先生的孙女。”
柴卓棣沉默不语,在他看来,这种“不走运”很大程度上与偶然性无关,必然性倒是有九成。当年他进柴氏做事的时候,也曾经遭遇过同等经历。其实,从骆家人对骆炜馨那么放心的任之一人回国凭实力打拼职场,再看骆庭轩对骆炜馨的重视以及苏黎说话的口吻,他就知道骆炜馨当初必定是表现不凡,但他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疼惜。
苏黎眯眼注视了陷入沉思中的柴卓棣片刻,忽然一拍脑袋,“唉,不知不觉闲聊了这么久,差点忘了骆先生交待的正事。”他指指被放在桌面上的那个文件袋,“作为你的大方的回报,骆先生让我给你一个惊喜,这个是你的了,打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