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就兄弟二人,韩立涛把一张报纸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指了指。
报纸上的头版,就是那篇惹得蒋委员长雷霆震怒的诛心文章。
韩立洪笑了笑,点头承认。
韩立涛苦笑。
兄弟真是了得,通篇痛骂委员长,最后一个“猪公”更把其他党国要员骂了个体无完肤。
韩立洪伸出右手,在桌面上虚写了两个字:平安。
韩立涛知道弟弟写“平安”的意思,是说胡静致一切安好。
―――――鸡鸣山附近没有什么大地主,青堂瓦舍就是最好的宅院了,胡静致就住在这样的青堂瓦舍里。
她是昨天在七里桥被抓住的。
胡静致很有本事,在长城外,她曾一次就手刃了五个鬼子,但在七里桥,面对二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她没有反抗。
在那一刻,她想到了那个比她小却如长兄般的男人跟她说过的一句话:那里,不是曰本人。
胡静致很有本事,也很美丽,这样的女人自然很骄傲,但对那个如长兄般的男人,她很敬重,也很信服,所以,她没有反抗。
一开始,她被五花大绑,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但第二天,她就住到了这里。
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她不知道,她仔细观察着看见的一切。
院子里,有四个带枪的村民。她知道,周围还有。
太阳渐渐西沉,忽然,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跟着,两匹马从大门飞驰而入,又戛然而止。
马上是两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
女骑士进来,背枪的村民就离开了。
这是两个女土匪,不是女共党,她们都满身匪气,这很容易看的出来。
看清两个女骑士的一瞬间,胡静致就有了清楚的判断。
两个女骑士一进到屋里,就上下打量静静坐在炕沿上的胡静致。
胡静致有一种感觉,这两个女土匪知道她是谁。
看完了,两个女土匪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左边的女土匪道:“我叫白燕,她叫沈娟,你叫什么?”
胡静致道:“胡静致。”
白燕问道:“你多大?”
胡静致道:“二十三。”
白燕道:“比我们大,我们就叫你胡姐,你叫我们名字就可以了。”
胡静致未置可否,她感觉越来越奇怪。
这时,沈娟问道:“吃早饭了吗?”
胡静致点了点头,沈娟道:“走,跟我们去个地方。”
从院子里出来,她们向村西走去。一会儿,她们到了村外的一块河滩旁的荒地上。
荒地四周聚满了小孩子,每个小孩子,不论大小,手里都拿着一把枪。
小孩子手里的枪自然是假的,但也不全是,在荒地中央,有三十几个孩子,他们手里拿的是真枪。
孩子们在打靶。
打靶的孩子,一个个都是又兴奋,又严肃,小脸绷得紧紧的,而围在四周的小孩子,看着打靶的那些孩子,都羡慕的不得了。
“小嘎,八环。”
“铁蛋,七环。”
“狗剩,三环。”
………………成绩好的孩子满脸骄傲,不好的孩子则垂头丧气。
一轮打完,成绩好的孩子继续打,成绩不好的就在一旁围观了。
一整轮结束,又开始新一轮的淘汰赛。
胡静致震惊了,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不用十年,等这些孩子长大诚仁,就是三五年后,这些手里握枪的半大孩子也会成为精锐的战士。
不管学什么,从小学最好,小孩子缺少天分和诚仁缺少天分,那是两个概念。
―――――夜里,沈娟和白燕跟她睡在一铺炕上,她们睡的很沉,枪就在一旁。
胡静致没动。
她不是为逃跑而来,她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如果跑,即便成功,也无法完成任务,要完成任务,就只有留下来。
这一夜,胡静致睡的也很沉。
第二天,早上起来,吃过早饭,胡静致就去干活了,她的新工作是老师,她教孩子们的文化课。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