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赶紧滚吧,多看你一眼我都想吐。”顾明珠说着还真吐起来,毫不客气的呕在床上。
罗裘轻轻握着她的小脚,笑了笑,转身离去。
背后,呈大字状躺在床上的顾明珠眼角滑落一滴泪。
懒洋洋的理了理被顾明珠抓成一团的头发,罗裘见到辛世瞻气不打一处来,此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幸好还没进去,倘若进去再被吓一跳,说不定就萎了。
“你我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荀殷,干嘛招惹他?把闲杂人等处理掉,送薛玲珑去魏国。”辛世瞻直接切入正题。
罗裘立在辛世瞻面前矮了半个头,需要微微仰脸,这令罗裘很不爽,干脆坐下,摆足了大师兄气势。
“我呢,当然不会正面与他交手。可惜他的小心肝还在我手里,他只会一路跟着我,离魏国越来越近,到时候自会有人将他一网打尽。两个琴师,哈哈,全给我捉到魏国。”罗裘兴奋的眼角飞扬。
“你们请了南疆蛊师,就为了控制荀殷?”
“也不全是因为他,主要为了薛玲珑,这家伙百毒不侵,实在难以控制,只有用蛊了。”罗裘道。又见辛世瞻神情阴冷,他笑哈哈道,“心疼啦?放心吧,主公不会让她死的。不过这丫头牙尖嘴利,实在讨厌,跟荀殷还有些小暧昧,你最好别动真感情。”
辛世瞻扯了扯嘴角,斜睨他,“我从不混淆私事与公事。更不会为她破坏规则,但你也别打她主意。”
罗裘切了声,“我对简珩的女人下不去口,真想收拾她,只会让别的男人上。不过你这么喜欢,就帮我多折腾折腾她,最好弄得她死去活来,见到我就口吐白沫,哈哈哈。”
辛世瞻嗤笑一声。
“如果见到你口吐白沫,那也是被你恶心的。”
“另外,你最好别动顾明珠,顾云雾不会放过你的。”辛世瞻道。
“随便,我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罗裘把玩着肩上散下的头发,“就算被顾云雾杀了,哈哈,她女儿被我欺负过的事实也掩盖不掉。”
他不怕死,只怕活的不够痛快。
辛世瞻转身离去。
密室内,玲珑抱着膝盖昏昏欲睡,忽然进来两个黑衣人,押着她往外走。
“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荀素尖叫,被黑衣人一记手刀劈晕。
玲珑心里也害怕,可是这种时候光害怕没用,反而还会影响判断。
出了房门就是一条甬道,烛火昏昏,看不清具体的路,直到进了另一个房间,顿时烛火通明,布置依然简洁,胡榻,长案,还有一些简单的笔墨纸砚,此外就是盛满卷轴的大青花瓷缸。
玲珑一眼就看见辛世瞻,多少松了口气,不管承不承认,在这里,只有他才可能保护她。
而押着她的黑衣人看见辛世瞻便为她松了绑,悄无声息离开。
“辛世瞻,你们行动这么机密,何必要抓简夫人与顾明珠?放了她们吧!我说话算数,绝对配合你们。”玲珑仰头看着他,似乎只要他说不信,就立刻举手发誓。
“那是追影的事,我不想插手。”
“反正你也插了我的,不妨再多插一次手吧,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只要我们能做到,就一定满足你。”她诚意满满,且这里估计也只有辛世瞻肯听她啰嗦。
辛世瞻轻咳了声,“满足我这事先不急。想当初,你若是乖乖跟我走,哪里还用受今天这个罪。”
“现在乖乖的也不晚。”
一行人走进来,为首的老头黑胡须,面色诡异的苍白,一对眼圈又黑又青,喘息的声音仿佛破风箱,倘若不是他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玲珑还以为是个死人。
不过这样好像更吓人,是活死人啊!
她转身就往辛世瞻身后躲。
老头问,“是她吗?”
辛世瞻点点头,将玲珑从身后拖出。
啊!你要干啥?玲珑总算发现不对劲,死死抓着辛世瞻胳膊,“我不,他的脸好可怕,求你别这样,嘤嘤嘤。”
这一回,辛世瞻非但没袒护她,还助纣为虐。
“我需要一道伤口。”老头说。
辛世瞻摸出薄刃,“你哭也没用,害怕就闭上眼。”说完,一手捂住玲珑的眼睛,空着的手在玲珑雪白的胳膊上“刺啦”划下一刀。
刀口不长且浅,连包扎都不用,上点药粉便能止血。
玲珑挥开辛世瞻的手,惊恐的瞪着面色苍白的老头。
老头伸出乌黑的指甲,吓得玲珑不停往后缩,正好缩进辛世瞻怀里,她又想躲,却被他死死抱住。
玲珑哭道,“辛世瞻!我怎么你了,我到底又怎么你了?有种你杀我啊,别找人吓唬我……”
“放心,不疼!”
“不疼我划下你试试!”她泣不成声。
“好。”他说。铁钳一般的手依然牢牢固定她挣扎的小胳膊。
那老头不为所动,发神经一样念念有词,直到一条指甲盖长,又黑又细的小虫子从他手心游出,嗅到了血腥味,瞬间跃起,嗖地钻进玲珑的伤口。
深深的打了个寒噤,玲珑晕死过去。
“不是说没有痛苦?”辛世瞻拧眉问。
苍白老头哼了声,“她是吓得。”
辛世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