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叫不得姑娘阿珑,那是留给小少爷叫的。”红娟觉得小姑娘挺淳朴的,笑嘻嘻捏了捏她的小脸。
谁叫都一样。
玲珑不在乎这些,还在念着爹的六个字“多干活,说好话”。
别看她年纪小,洗衣做饭,烧水劈柴样样精通,用做饭婆子的话说:简直能当头小牛使唤。红娟姐姐却笑着拉她回屋,“各人有各人的分工,姑娘要做的不是这些。”
她点点头,一一记下自己该做的。
洗漱干净,穿戴一新后,她就去给老爷夫人磕头。
老爷夫人真年轻,看着不比姐姐大多少,样子也好看,好似年画里的人物。
乍一看薛玲珑,还真是个小黑孩,干瘦干瘦的,虽然不丑,却也看不出哪里好看。简夫人微微皱眉,简老爷却笑呵呵的。
“怎么这么黑?”简夫人小声道。
“听说原来不黑,从云歌城那么远走来,晒得。”简老爷似乎很喜欢眼神淳朴的薛玲珑。
似乎要印证简老爷的眼光,好吃好喝的供养了半年,玲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净圆润起来,嫩的几乎能掐出水,红尘无垢般的清眸盈亮亮的,最特别的是她右脸颊有个甜甜的梨涡,梨涡中央还有颗鲜红欲滴的小痣,奇怪的很,却也动人的很。
简夫人这才放下担忧,接受了这个童养媳。
小少爷在寺院祈福的日子圆满结束,不日就要归来。
身为女主角的薛玲珑被放进洒满干花瓣的浴桶里泡着,里外穿戴一新,末了,头上还被盖了个红纱,害的她走路都磕绊,又碍于大人的威严不敢乱动,最终像个木头似的被人挪到新房。
新房红烛高照,到处贴着大红的双喜,被窝还藏着许多零嘴儿,有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等。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下薛玲珑才恍然大悟,我成亲了!
红娟姐姐安慰她不用紧张,小少爷命格不好,需要她来冲喜,将来也不会亏待她的。
紧张倒不至于,就是有点突然。
夫君比她小两岁,旅途疲乏,也不用来新房,她自己守着就行。
跟着爹娘的时候,玲珑从没睡过床,都是草苫子就地打铺,也没吃过足有八种馅料的水晶糕,每天不是野菜便是窝窝头,就这个还吃不饱,睁开眼还得赤着脚上山砍柴。
面对现在的好日子,她竟也说不上开心,但也不难过,只是有一点淡淡的失落。
翌日天微亮,雄鸡报晓,玲珑就穿戴整齐,用冷水洗了把脸,在红娟姐姐的带领下去照顾素未谋面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