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周时静是知道的。
也许,他需要的是旁人的一把火。
谁也做不了那把火,她可以。
周时静走过去,拍了拍他,“跟我过来下。”
周时亦侧躺在沙发上,看她一眼,“怎么了?”
周时静催促了声,“过来就是了,有话跟你说。”
他懒洋洋地站起来,穿好拖鞋,跟着周时静来到一楼的小阳台。
周时静靠在栏杆上,“最近怎么样?”
“还好。”周时亦想抽烟,摸遍了全身都没找到一支烟,不觉有点烦躁。
“喜欢她?”周时静用眼神指了指客厅里的阮荨荨。
周时亦没回答,笑了下,“姐,你想说什么?”
“试试看吧,我相信妈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周时亦沉默了下去。
“你总得要结婚,总得要小孩,不是她,还会有别人。”
……
两人谈完,刚走进去,里头已经开始摆起了热闹的赌局。
周时亦刚一踏进去,大包就叫嚷着,“十一,赶紧来,卧槽,你们家……”前者看他一眼,大包立马改口,“荨妹子手气不得了。”
周时静拍拍他的肩,“去吧,我跟你姐夫还有事,先走了。”
周时亦走过去,阮荨荨面前已经堆了高高的一叠,许衍坐在她身后,像个小粉丝,“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手气好棒。”
阮荨荨耸耸肩,“小意思。”
大包自觉起身,把位置让给他,直接在牌桌上撂下狠话,“等着。”
随后又冲周时亦叮嘱了一句,“不准放水啊!”
周时亦懒洋洋坐下,问:“玩什么?”
阮荨荨看他一眼,直接丢出一句,“玩你拿手的。”
我擦,大包差点吐血,“阮妹子,这话说出来可不能收回去了。”
周时亦笑笑,目光盯着她,眼神散着光,有种势在必得的意思,“你确定?”
“确定。”阮荨荨眼皮也不抬。
大包默默给她点了根蜡。
周时亦笑了下,把牌往中间一推,“那就玩骰子。”
大厅静默了三秒。
大包又默默给阮荨荨点了一排蜡。
徐盛默默把牌一丢,“我不玩,你们两单挑吧。”
周时亦最擅长的就是玩骰子,其次是德州扑克等纸牌游戏,最后才是麻将。
阮荨荨点点头,“好。”
大包和徐盛互视一眼,这人是受刺激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光这么玩,没意思,我们赌点什么吧。”
周时亦接过大包拿来两副的骰子,放在桌上,将其中一副轻轻一推,筛盅滑到她面前,不偏不倚,话里有话:“好,既然你这么爱赌,你说要赌什么?”
她状似不经意的样子,“就赌你门口那辆奥迪吧,五局三胜,我赢了,把奥迪还给阿衍。”
周时亦盯着她,“那你输了呢?”
输了……
阮荨荨想了想,“我输了话……”
“脱一件衣服?”
徐盛和大包都拍手叫好。
周时亦扫他们一眼,两人顿时噤声。
许衍扯了扯她的袖子,“荨荨,还是别玩了,你玩不过他的。”
阮荨荨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玩不过?”
许衍劝不动她,忍着痛说:“这样,如果她输了,我门口还有一辆车。”
周时亦根本没理他,冲对面的人说:“你先欠着,等我想到了再说。”
阮荨荨爽快的点头,“好。”
开局。
两人玩的是骗子游戏。
就是猜自己和对方手中的点数,最常见的骰子游戏。
周时亦每次跟徐盛大包他们玩这个,他们两基本喝到吐。
周时亦挑眉,“你先。”
阮荨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骰子,盖好,“三个二。”
周时亦点了支烟,往后靠,“四个六。”
玩这个游戏最忌讳的就是表情,基本一个表情就能被看破,周时亦很善于抓细节,同时又能把自己掩护的一丝不苟,所以别人想赢他很难。
阮荨荨抓不到破绽,“五个二。”
“开。”
筛盅打开,几人纷纷凑过去,周时亦是顺子,点数作零,除非阮荨荨自己五个都是二。
显然,不是。
1:0
大包和徐盛拍手尖叫。
许衍抓了抓头发。
看的人比玩的人还激动。
不过,玩了两轮,几人发现阮荨荨确实也不是省油的灯。
四轮过后,两人居然打平了。
最后一局。
周时亦掐灭烟头,扔进烟灰缸,“两个一。”
“擦。”
直接喊了两个一,意味着不能做点数,一只能代表一,这样就会加大游戏难度。
阮荨荨低头看了看骰子,“三个六。”
周时亦面无表情,“四个六。”
阮荨荨愣了会,“五个六。”
周时亦顿了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六个六。”
阮荨荨直接:“开。”
周时亦没开,把骰子一推,直接掏出钥匙递给她,“我输了。”
……
中场休息。
奥迪被人开回去了,大包心情有些低落。
阮荨荨去上洗手间。
徐盛在周时亦耳边冷哼,“别人没看到,我可是看到了,你一手的顺子,喊六个六,放水呢吧?啧啧啧……”
周时亦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
阮荨荨洗完脸出来,厕所门口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周时亦倚着墙在抽烟,蹙着眉,微有些不耐烦,见她出来,扫了她一眼,掐灭烟头,丢进垃圾桶里。
他朝她走过来。
阮荨荨还没反应来,手腕被人一把拽住,力道很大,往里一扯。
厕所门被人重新锁上。
她的背抵上冰凉的门板。
那人身上温热,顶着她,双手撑在门边。
忽然,低头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