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有再信任叶书成是个温良恭俭的好孩子,他知道了他的身份,对他有着足够的防备。而前世并没有出现在她身边的蒙王一脉的奸细,这一世却蹦跶的很欢实。
因为这小小的改变,这一世,同样是利用天灾掩饰人祸,可规模却比从前大了许多。再加之她让无心去将事情闹的越大越好,这邪教的兴起便成了一个意外之喜。
若只是叶书成单独的动作,想要说服这些得道高人们可不容易,但是若是对方是以邪教的方式出现,又进一步的压榨了佛道二教的生存空间,那可就不同了。
无心的推动很成功,他也听从了方笑语的吩咐,将邪教的矛头不仅仅指向皇帝,同时也指向了佛道二教。
这些邪教一开始兴起于一些小把戏。比如滴水成冰,比如语言一些将来会发生的小事,这其实都是方笑语交给无心的。说起来不过是一些化学反应外加上自己记忆中的一些对她无用的小事罢了,却能让这邪教更上层楼。
而这些邪教成员尝到了甜头,便开始膨胀,无心也控制着不去打击这种膨胀,反倒变本加厉的鼓励他们的膨胀,用一种众人都能听懂的话来说,这叫捧杀。于是,膨胀的邪教成员们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便开始挑衅佛道二教的威信。
佛教与道教,自古以来便存在,具体要到追溯到什么时候已经不可考了。他们拥有着数不清的教众,拥有着千百年来的底蕴,岂是一个刚刚兴起且目的不纯的小小邪教能够挑衅的?
但是,这些邪教之人本就是叶书成为了达到污蔑皇帝的目的而建立起来的,又有无心这样的人来引导他们朝着一个偏斜的地方跑,就导致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邪教从一开始隐于众人道大规模扩散,再到能够挑衅佛道二教,一路高歌猛进,神佛难挡。
打击几个邪教之人不难,难的是百姓被洗了脑,然后成了他们的一员。皇帝不能无底线的屠杀,否则必会引起民怨与恐慌,可若是放任不管,就只会让对方更加变本加厉,这才头疼。
而佛道二教被如此挑衅,就必须站出来维护自己的名誉。可如何维护也是个头疼的事。
杀人吧,不妥。毕竟他们打着不杀生的教义行事,若是自打嘴巴,这对名誉的损害也是十分严重的。特别是佛教,简直进退两难。
可不杀吧,换你你天天看着一群惹人厌恶的邪恶之徒在你面前蹦跶你心里能好受?
几位得道高人可是为此伤透了脑筋,也难怪就算是平日里不怎么往来的几个人都齐聚了枯禅寺来商讨如何对待邪教大大事。
而之所以选在此处,是因为虚云大师深得皇帝信任,能够帮他们跟皇族牵扯,这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族的影响力才是最大的,多了这样一个盟友总比孤军奋战要好得多。
但是,他们始终没有拿出一个章程来来彻底解决此事。
暂时的压制是有的,可治标不治本。不能将邪教一网打尽,只怕会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但如果方笑语所说的事是真的,将来的某一日真的会发生这样匪夷所思之事,那若是好好运作一番,绝对会给这些抹黑皇帝抹黑佛道两教的混账东西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方笑语所言是否是真?那种听起来就像远古的神话故事般的事情当真会发生吗?这才是他们犹豫不决的原因。
“方施主,并非是贫尼不信任施主,只是此事听起来颇有些玄奇……”净华庵的妙方师太犹豫着开口。这种事她不能不询问清楚。若是她当真按照方笑语所言布置了,可到时却什么都没发生,这绝对是对净华庵毁灭性的打击。
既然妙方师太先站出来做了这个恶人,其他人自然也就顺着这话表达了犹豫之意。
方笑语还真没有什么证据来证明此事。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半月近两个月后,而且因为此事太过诡异,连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所以没有发生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拿不出证据的。于是她只得苦笑道:“几位大师、师太、道长,我也知此事太过玄奇,也拿不出能证明此事定会发生的证据,只是我平日里那些梦境大多都变为了现实,所以此事不得不防。”
说着,她又笑道:“我知几位大师的疑虑,其实大可不必。大师们按照我所言准备便是,若是发生了,自然能让世人看看佛道二教乃是被天地认可的正教,皇上乃是被天道眷顾的天子。而若是什么都未曾发生也罢了,咱自个儿制造些事情不就成了?此事不烦几位大师操心,交与笑语便是,只是希望几位大师能够配合笑语,恐怕两月之后,几位大师的寺观怕是要人潮汹涌了。”
虚云一看方笑语这贼笑,就知她心中早已有了万全的计划。
这些人之中,他与方笑语认得的最早,也是最开始帮着方笑语忽悠皇帝的人。他隐隐有感应,这方笑语身上自有仙缘,且方笑语预知的那些未来皆都成了真。但所谓佛门代言之类的话,还不都是为了忽悠皇帝用的?
但他并不后悔。即便是出家之人不打诳语,可若是这诳语能够帮助百姓帮助世人免遭荼害,他并不畏惧。
正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他不是那种悲天悯人的圣人,却也愿尽绵薄之力,为他生活的这片土地,为信任他的皇帝做一些事情。
哪怕需要他说一些善意的谎言。
“你既如此说,怕已有了计划,可能够详尽的说上一说?”虚云和尚的笑容中满是信任。
可方笑语却觉得背后一冷。
她有点发怵啊。每一次看到虚云和尚露出这样‘和善’的笑容,她都有一种会被他坑死的预感。
天知道因为他总是胡编神话故事,她在皇帝的心中都已经成了什么妖魔鬼怪了。此时一件虚云这‘咱俩是一队’的笑容,她就有种想溜之大吉的冲动。
但看其他几位大师一脸求知的模样,她却只能压下想逃跑的心思,故作镇定道:“那是自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