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可找到了行凶的凶器?”叶西辞突然问道,也不知是在问谁。
“没有,除了桌角打破的茶盏,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行凶用的凶器,父王也命人在房内搜查过,也不曾看到什么带血的可以当做凶器的物什。”此时叶诗兰却突然插嘴道。
很显然,她也很想让方笑语和叶西辞为她推理出害得她娘昏迷不醒的凶手,若是知道。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扇门,像是被稍长一些的长刀砍断的,会不会与李素青身上得刀伤有所关联?”叶西辞拿手指划过们被砍断的切口,道。
“有些像。从力度上看,大约能计算出刀的模样,用力的度,甚至凶手的身高,从切口的形状来看,与插入李素青腹中的刀有几分吻合。”方笑语点头道。她曾经某一世干过刑侦工作,所以对这一套还是比较了解的。虽然现场已经被破坏了大半。可是从现有残存的证物上来看,却还是能推断出些东西来。何况,武器的制式,凶器的种类。对于她们这种练武的人来说,辨别起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所以尽管凶徒想要极力的隐藏什么,却难免还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可现场却没有留下任何与长刀有关的东西。”叶西辞环顾了下四周,继续道:“也就是说,凶徒将那把长刀带走了?”
“不仅如此。消失的何止是长刀?那个刺伤她的另一个伤口的凶器应该是把短剑,比匕首长一些,却比长剑短一些,且这种短剑应该是一种名为‘切刃’的短剑,是京城里女子常用来防身用的短剑,它的剑尖两侧有两道倒刺,一旦刺进去,想拔出来会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方笑语说道。这些都是能从伤口上看出来的东西,不仅仅是她,只要是对这种名为切刃的短剑有所了解,又懂得医术的人,就很容易看出这伤口的问题。
“几乎同时受伤,却又有两种不同凶器刺伤的伤口?”叶西辞陷入沉思。
“莫非凶徒是两个人?”叶诗兰突然惊道。
她自以为她想的定然是不错的,所以继续道:“先是有一个女人,她用随身带来的那把切刃短剑刺伤了母亲,而后她仓皇逃走,并未引起人的注意。而母亲受了伤,意识却还在,这才出了房门,想要求救,谁知却遇上了更加凶残的凶徒,母亲大惊,只能往屋子里躲,甚至还好费力气挪了桌子挡着房门,可那凶徒太过凶残,竟是二话不说一道将门砍成两段,母亲无处可躲,就被那凶徒残忍的刺了一刀,身受重伤。如此也能够解释,为何母亲遇到凶徒不跑出院子求救,反倒将自己关在屋中。”
“想像力很是丰富,再接再厉。”方笑语很不想理会叶诗兰。
没错,她给出的那几点疑点确实很容易让人往叶诗兰推测的这个方向想,可是,这其中有几点疑点若是不能解释,那这一切的推测就都不会成立。
“你觉着我说的不对?”叶诗兰眉一皱,心里有些不爽利,就犟嘴道:“那你倒是说个对的听听!”
方笑语白了叶诗兰一眼,很努力的不想去看她坏了心情,于是跟叶西辞道:“你应该能看出其中的疑点。”
叶西辞点点头,沉声道:“这屋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的有些不寻常。”
“太安静?”叶诗兰皱眉疑惑。
“不错,这里太安静了。李素青可是侧妃,当今王爷府中最为得宠的侧妃。哦,是曾经最为得宠的侧妃。”方笑语像是要故意刺激叶诗兰似的,还刻意加重了‘曾经’两个字的语气。
果然叶诗兰一脸吃了苍蝇般的神情,但是她却也意识到了方笑语话里的意思。
没错,母亲是安王府里最得宠的侧妃,且这府里在苏红绸来到之后唯母亲一个有位份的女人。父王对母亲极尽宠爱,将最好的统统都给了母亲,就算是她是庶女,哥哥是庶子,可比起叶西辞这个嫡子,他们得到的宠爱又何止超出他千倍万倍?
所以,这院子里除了富丽堂皇之外,丫鬟婆子也是最多的,母亲无论有什么要求,府里头的人都会立刻想法子为母亲做到。
可是,母亲被刺杀时,院子里竟然一个丫鬟婆子也没有?
特别是按照她之前所推测的,母妃身上的伤是因为有两个凶手所致,那第一个女人是如何能轻易的进了母亲的房中的?还能让母亲遣散一整个院子的丫鬟婆子,以至于母亲都被刺伤了,一路逃到院中,却没有一人知晓?
最重要的是,院子里那么大的动静,又来了第二个拿着长刀砍门的更加凶残的凶徒。从母妃看到凶徒,然后逃入屋中,关上房门,挪了桌子抵住房门,再到凶徒一刀将门砍断,推开抵着房门的桌子,进入屋中,一刀将母亲刺成重伤,这么长的时间之内,就没有一人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看?
丫鬟婆子无一人受伤,甚至他们都不在院中,这本身就是一个无法说通的疑点,而母亲大喊着倒地,到被父王听到赶来,又过去这样长的时间,丫鬟婆子依旧无一人在。
她们都去了何处?为何如此懈怠让凶徒有了可乘之机?是被谁给遣开了?还是已经被全部杀光了?
可若是遣开,谁有那权力将母亲院里的奴才都遣散?若是被杀,尸首和血迹为何找不出一点?
叶诗兰突然见想到,发现母亲遇刺时,似乎是哥哥和父王一起发现的。若是想想能遣散母亲院里的人,哥哥似乎也能……
不不,哥哥他怎么会做伤害母亲的事?这是不可能的。
叶诗兰摇摇头,努力的甩开心中那点可怕的想法。
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她坚信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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