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让桑一治治她也好,免得让她忘记了君臣之道,忘记了他是堂堂尊贵的皇子之身。忘记了他能看上她当是她的荣幸!
叶书成的一脸阴霾并未瞒过方笑语的眼睛。只是与桑一所想的不同,方笑语依旧淡定的自斟自饮,似乎对于脖子上横着的短剑视而不见一般,一丝此刻已被人制服的自觉也没有。
方笑语感受着颈间的丝丝冰凉,那短剑蕴着一丝冰冷的杀意,抵在她的喉间,似乎她一轻举妄动,就会身首异处一般。
可是,她却没有一分一毫的恐惧,只是淡定的拿起了酒杯。淡定了品了一口香气四溢的美酒,淡定的将目光对准了叶书成那双有些得意的眼睛,淡定的道:“恭王殿下,这人是你的侍卫,如此不懂分寸礼教,殿下莫非就不打算训斥他一番?”
方笑语的话音刚落,却见那拿匕首抵住方皓之的露浓讥笑出了声。
“本王觉得他做的甚好。方小姐这性子实在太烈,总得有人磨磨你这锐气。”叶书成一点也没有要将桑一叫回去的打算。
方笑语倒也没指望叶书成能做什么,只是笑着瞥了眼抵在喉间的短剑道:“恭王殿下莫非以为靠着这等废物,就能磨去我的锐气?看来我倒是被殿下给小看了。莫非是因为我向来仁慈。故而让人觉着像是个宽厚之人?”
方笑语一副疑问的语气,还有一丝丝哀叹的意味在其中。至于她究竟是对谁哀叹,却有待商榷了。
“对主子不敬者,当杀。”此时那露浓忽然眼冒寒光。那抵在方皓之喉间的匕首顿时紧了紧,在方皓之的脖子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刀痕很轻,只是微微划破了些皮肤,自不会致命,露浓就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警告着方笑语,对待叶书成不敬。下场绝不可能美妙。
可是她却不知,她这在叶书成面前找存在感的行为却彻底奠定了她非死不可的结局。
她方笑语的弟弟,怎轮得到一个奴才来伤害!
就算是二皇子府的奴才,那也就是一个奴才而已!一个端茶递水外加暖床的奴才,竟敢伤害她镇远将军府的嫡少爷,她活着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罪过了。
方皓之倒也坚强,虽被人拿匕首抵着,虽被人在脖子上划了一道细细的伤痕,可他愣生生的没有发出任何的求救,除了一开始感觉到疼痛的那一声“咝咝”声之外,他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他相信自己的姐姐,一定会将他给救出去。若然他露出任何一丝怯意,就很可能会让姐姐陷入被动。
自己被抓用来威胁姐姐就已经是一件拖后腿的事了,所以绝不能再给姐姐添任何的麻烦。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人用刀子对着我了。”方笑语都觉得唏嘘,你说以德服人该多好,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
方笑语话中那个‘了’字还未出口,桑一只感觉到眼前一晃,似有一道风吹过,而后他就觉得手中一松,再没有了拿着短剑的触感,同时,眼睛处传来让人难以忍受的灼痛,这让他不得不去用手捂住眼睛。可就在他捂住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就觉下身一阵剧痛,而后抱着身子蜷缩着在地上打滚。
而叶书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又是一声惨叫,只是这惨叫的声音不大,时间又异常的短,但还是能清楚的听到这个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屋子里除了方笑语之外就只有一个女人,叶书成听得出这惨叫声并不似方笑语的声音,于是立刻朝着露浓所在的方向望去,却见原本被露浓拿匕首威胁着的方皓之已经不见了,而露浓却捂着脖子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横躺在地上,血溅了一地,人已经失去了呼吸。
叶书成惊悚万分,皆因为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带来的两人就已经是一死一伤,毫无战斗之力了。
而此刻就只剩下他自己还完好无损的坐着,但他心中却异常的颤栗。这个方笑语实在是太诡异了,怎么会有人的武功会快到这样的程度,几个呼吸罢了,竟轻易的摆平了两人。且这两人都身具不弱的功夫。特别是露浓,那是他身边隐藏着的真正的杀手锏,可竟然在一个呼吸内就已经被人割断了脖子而亡了。
看来,他对方笑语的理解当真是肤浅到了极致。
“你杀了她?”叶书成依旧有些不敢相信露浓已经死了,且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死在了他原本并不怎么看重的人手上。
“狗奴才,死不足惜。”方笑语连看都懒得看叶书成的脸,只是很温柔的将方皓之眼上的黑布解下,而后自怀中掏出一盒药膏给方皓之抹上。
这药膏对于一些小伤口的愈合效果十分之妙,她一直都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像她这样的练武之人,随时受点伤那都是家常便饭,几乎每个练过武的武者都会在身上放上那么一两样疗伤之药。
方皓之眼睛闪亮闪亮的,看向方笑语的目光中全是崇拜。他就知道姐姐很厉害,简直就是天下第一一样的厉害!这孩子此时已经陷入了无理智的脑残粉状态,对于方笑语的崇拜完全达到了盲目的地步。
特别是此刻还在地上打滚的桑一,那伤看起来不重,实则那疼痛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无妨,我还给殿下留了一个。不过是被酒伤到了眼睛,再加之中了我的断子绝孙脚,以后那玩意儿怕是废了罢了。无伤大雅,死不了的。”
方笑语一句话险些又将叶书成给气个半死。
这叫无伤大雅?都可以进宫当太监了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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