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是也,难道他也想参加科举不成?”
“他要是参加的话,那么状头多半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部分青年悄声议论,却是没有留意,他们的旁边,聚在萧晔与周玮附近的几人,脸色有些不自然,慢慢滋生了后悔情绪。
却见酒楼院前,与几个老者打了个招呼,虞世南拉着韩瑞走开几步,肃容道:“韩瑞,成家之后,也莫要松懈了学业啊。”
“虞公放心,今曰只是偶然,迫不得已,才会出来应酬,以后多半不会了,回去之后,我会继续潜心修学的。”韩瑞说道。
“那倒不用,闭门造车,虽有收获,不过学问到了某个程度,就会停滞不前了,甚至闭目塞听,应该多与同道知己交流,增广见闻。”虞世南沉吟说道:“过些时候,有个经论辩会,参加的多是大儒贤士,你也来旁听吧。”
韩瑞自然答应,细问之后,尽管虞世南没有多说,只是含糊表示,出席辩论会的不仅有朝廷学士,更有各地而来的名家宿儒,听到这里,韩瑞就知道这个辩论会不简单,多半是为了修撰经义的事情。
“时间地点未定,你就莫要外传了。”虞世南告诫道,在韩瑞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在旁人的礼送下,作别而去。
见到虞世南走了,几个老者也跟着乘车归去,适时乔岩也上了马车,礼貌的感谢李泰的相送,最后拱手,逐一与众人道别,轮到韩瑞之时,含笑邀请道:“韩公子何时有空,不妨到寒舍小叙。”
“自然。”韩瑞微笑回应。
欢笑留了句恭候光临,乔岩也走了,不过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真心邀请韩瑞上门拜访,不是客气之语,这种待遇,不只是令人羡慕,而是令人发指了。
“韩兄也不能这般厚此薄彼呀,不知韩兄什么时候有空,也到小王府上小聚啊。”李泰笑容可掬,顺势发出了邀请。
“新婚燕尔,一时半会,怕是没有闲暇时候,想必殿下也能理解体谅。”韩瑞轻笑说道:“比如现在,也该向殿下告辞了,不然回家稍晚,夫人又该怪罪了。”
李泰愕然,哈哈大笑,与韩瑞作别,回身的刹那,似乎有几分不愉,瞬息却消失了,笑容满面,朝那群议论纷纷的青年走去。
萧晔连忙迎了上来,小声道:“殿下,既然那个小子不识抬举,何必待他那么客气,依我之见,不如……”
“住口,你是在教本王做事么。”李泰斥声,笑容却是没变。
萧晔心颤,连忙低头道:“在下不敢。”
轻轻哼了下,李泰神态自若,众人没有察觉端倪,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打听起来,韩瑞是否准备参加科举。
“呵呵,诸位宽心,以韩兄的才学名声,朝廷大可直接征召,小王也可以保举,何用参加科举……”有意无意,李泰的声音大了几分,恰好传到前院,韩瑞的耳中。
韩瑞微笑,仿佛没有听到,拉着得意洋洋,脸带讥笑的钱丰,也不等马车了,直接朝酒楼大门走去。
走廊的边缘位置,见到钱丰饱含讥讽的笑容,扬州而来的生徒,脸色又红又白,后悔得连肠子都青了,面见了越王又能如何,这里少说也有几十号人,他怎会记得自己,若是刚才没走,说不定自己就能见到秘书监虞世南,对了,还有考功司郎中乔岩……世间最令人悔恨的事情,不是错过了机会,而是机会就在眼前,而且明明已经捉到手了,却让自己放跑了,那种滋味,犹如钻心刺痛,久久没有消散,当韩瑞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眼不见心不烦,他们才觉得好受些,不过火上浇油的事情又发生了,让他们一阵煎熬。
只见李泰走来,笑容亲切道:“差点忘记了,诸位是扬州才俊,与韩兄是同乡,想必素有交情,以后……”
以后怎样,他们没有听清楚,不过却是知道,李泰无非是看在韩瑞的面子上,才会对待他们这样客气,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才得罪了韩瑞,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些人享受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时候,韩瑞已经上了马车,送钱丰返回国子监,打道回家的途中,却是发现了熟人。
犹豫了片刻,韩瑞让仆从放缓了马车速度,拆开车帘,和煦笑道:“青云道长,不在老君殿清修,准备前往何处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