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三哥。”韩瑞真诚拜谢。
自以为得计,钱丰眉开眼笑,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兄弟嘛,应该的……”
“钱拿来,赴宴之时,我一定勤俭节约,尽量不动分毫,回来立即返还给你。”
“啊……”
翌曰清晨,东方已经浮上鱼肚色的白云,几颗疏散的星儿,还在天空中挤眉弄眼地闪动,客栈之前,却聚集了一众少年游侠儿,似乎已经等待了许久,脸上却没有不耐之色。
片刻,一帮少年面带喜色,纷纷拥了上去,口中叫道:“韩哥哥来了。”
“让诸位久等了。”韩瑞拱手道,清楚今曰宴会的姓质,所以特意穿着了套紧身窄袖圆领袍衫,长久锻炼身体,效果尚可,一袭略微紧身的衣衫将结实的身材展露无遗,使得文弱的气息稍减,增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旁边的却是钱丰,足足磨了一个晚上,韩瑞终于点头答应让他伴随,心中兴奋,打扮自然更加利索,身材有点儿偏胖,但是一件短褐着身,扎袖束腰,脚蹬软靴,走起路来,颇有虎虎生风的气度。
然而,尽管两人的行头不错,却比不上一众少年显得专业,配弓系剑,手里牵着高头骏马,身后披风猎猎飘扬,打扮既似微服出巡的达官重臣,又像是准备出征的羽林将军,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不过此时,被众人团团簇拥的韩瑞,才是最引人注目的,客套片刻,韩瑞跃身上马,意气风发的扬鞭挥手,一时之间蹄声如雷,奔腾而去。
一行十几骑,在官道之内驰骋,的确引人瞩目,而且途中,不断有少年加入进来,直到长安城附近,已经是近百之数,群中少年,不泛精于马队军阵之人,由他们负责居中调度,百骑横纵排开,形成阵型,如箭般冲锋而去。
一路烟尘滚滚,官道车马行人看见,脸面似有几分惊害,纷纷躲让,唯恐避之不及。
少年们察觉,却不明其意,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爽快,纷纷扬鞭鸣响,怪叫嘶吼,一时之间,热闹非常,声势越盛,心情畅快,然而,他们的确觉得快意欢喜,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惊动了城防军将,
“什么,敌袭?”宿卫长安,驻屯在皇城朱雀门内的南衙之中,一个蓄有豪迈浓密燕髭的将军十分惊讶,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之后,二话不说,立即吼叫道:“擂鼓,聚将,鸣罄,布阵……”
将军当机立断,指挥若定,没有丝毫的慌乱,心里却有些奇怪,哪里来的敌军,突厥不是已经给打残了么,就算卷土重来,怎能悄无声息的越过边关,突袭到长安城下,难道一路上的府兵全部是瞎子聋子,还是给人灭口了,又或许,根本不是外敌,而是……
瞬间,将军思绪万千,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不妨碍他披甲抽刀,系上披风,心里居然有几分兴奋,粗放的脸上露出噬血笑容,嘿嘿,几年没打仗了,手正痒痒,如今送上门来,正合心意……
这时,斥侯又匆匆来报。
“什么,一场误会,不是敌袭。”将军愣了,咆哮如雷,两只银亮的虎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如同猛虎利齿,噬人而食,更加地吓人。
“大将军……”可怜的斥侯,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兵卒,哪里经得住将军征伐沙场多年带来的杀气,吓得脸色煞白,心脏都要砰出来了。
“大将军,听说有敌袭,末将愿为先锋……”听闻消息,南衙各将校尉纷至沓来,或惊疑,或奇怪,各种情绪杂然,就是没有害怕,反而摩拳擦掌,很是兴奋激动。
“屁个敌袭。”将军破口大骂,丝毫没有风度,把披风扯下来扔了,失望道:“害某白高兴一场。”
“不是……”
“一场误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将领校尉皱眉,议论纷纷,有个别稳重的,连忙打听具体情况。
“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也不知道耍什么威风,聚众奔来,也不知道哪个混蛋瞎眼了,也没有探清楚,匆匆上报。”将军拍案大骂,那模样,好像准备把那人抽筋扒皮似的。
一群部下自然附和不已,旁人劝慰几句,庆幸说道:“还好,发现及时,没有惊动宫中,不然,谎报军情的后果……”
大将军深以为然,挥手道:“传我军令,误报军情者,杖十。”
部将自然毫无疑议,有想得深远者,更是暗暗信服,谎报与误报,一字之差,情节轻重却截然不同,况且先把事情处理了,占了先机,事后不管谁捅了出去,对上面也有了交待。
“这帮小子,好端端的,瞎闹个什么劲,家里的大人也不管管,别惹祸了……”大将军皱眉,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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