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这一切荣誉的背后,他付出了多少异于常人的努力!
没有完整的家庭,没有幸福的童年,靳慕翔比任何人都渴望有一个温馨的家。
靳慕翔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颤抖着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眸光明明灭灭。
四年前的夏天,他为了散心,独自去了江城的小绿岛。
那个时候,小绿岛还比较荒芜,没有被开发,尤其是岛的北边,有很多珍稀草木。
不知不觉走出了很远,靳慕翔找了一块草地坐下来。
没有其他游客的打扰,他静静地欣赏着惊涛拍岸的壮丽景色。
做出了那么好的业绩又怎么样呢?
来到小绿岛之前,他特意动身去了一次巴黎。
母亲坚决不肯回到江城,哪怕是他重置产业都不行,她怕触景伤情。
“儿子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就是有一个妈妈陪在自己的身边,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您都不肯满足吗?”
他忍不住狂吼出声,带着青涩的脸上,早已经涕泪横流。
“你已经长大了,要学会自己飞起来。”
母亲冷冽地说着,重重地关上了小院的铁门。
“妈妈,儿子再大、再优秀,怎么可能翻出妈妈的五指山啊!”
靳慕翔扶着铁门慢慢滑座在地上,咸涩的眼泪流进了嘴巴里都不觉得。
想着想着,又不禁泪流满面了,声音哽咽。
靳慕翔迎着海风,大力擦了一把眼泪。
他看了看西沉到海岸线的红日,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准备下岛。
走出了大概五百米远的距离,天已经全黑了。
黑夜的幕布拉上,点缀着几颗闪闪发光的小星星。
靳慕翔一边走着,一边在背包里翻找手机,想打开手电筒照亮。
这里居然有一个陷阱。
陷阱挖得还比较深,幸好他有着跆拳道的好身手,才在跌进去的借助了巧力。
只是,眼见着还差一点点,他还是落了进去。
手机被撞飞,摔在了陷阱口,手电筒的灯光还微弱地亮着。
“天啊,这是哪里?好像和来的时候不一样。”
听见了不远处的脚步声,靳慕翔大声喊着“救命”,却没有如期中的洪亮。
原来,刚才哭过,又吹了海风,他的声音早已经暗哑不堪。
俞采薇刚刚考上了大学,这个暑假,妈妈特例允许她出来旅游。
因为只是一个人,所以并不放心她去太远的地方,所以,她选择了小绿岛。
这里,她和同学来过好几次了。
唯独小绿岛的北边,因为荒芜,一直没有人来过。
趁着黄昏不太热,俞采薇独自一人慢慢地沿着小径走着。
这边的风景真是美不胜收。
俞采薇惊叹得大叫,她拿起相机狂拍个不停,一下子忘记了时间。
里面的树林很茂密,所以,她完全没有方向感了。
“有没有人在啊?”
海风吹过来,将俞采薇带着哭腔的声音分成了三片回音。
难不成要在这个地方过夜,成为野兽鼠蚁的美食吗?
俞采薇焦急地环顾四周,突然,她看见不远处有一束光线——就好像是手电筒。
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
俞采薇抬腿向着光亮跑过去,顾不上自己只穿着热裤,四周的灌木枝条划伤了嫩白的腿。
“不要跑,小心——”
靳慕翔沙哑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感觉一团黑色的身影猛地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他的身边。
“啊,救命!”
俞采薇的话音刚落,她的头部受到了重重的撞击,昏迷过去了。
不知道有没有摔断骨头,靳慕翔不敢乱动。
他摸了摸育采薇的头,下面有一块石头,温热的液体糊了他一手都是。
靳慕翔大惊,急忙从背包里翻出毛巾,仔细地为她包扎起来。
过了好一会,俞采薇幽幽地转醒过来。
“这是哪里?怎么那么黑?”
靳慕翔抓住她四处挥动的手腕,解释道:“我们都落进陷阱里了。”
一阵沉默之后,靳慕翔以为她在适应这个局面,却听见她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别担心,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我的眼睛,好像看不见了。”
“你掉下来的时候,头部撞倒了石头,可能是暂时性的失明,不要太担心了。”
俞采薇的心情放松了。
“对
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都是不想活下去的人了,还谈什么名字啊。”
俞采薇的心猛地一紧。
每年也有患上抑郁症或者无法接受打击的人来小绿岛结束生命,没有想到还被自己误打误撞遇到一个。
“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那么可贵,应当珍惜。”
当靳慕翔以为俞采薇会和其他人一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讲生命的美好意义,他正要不耐烦地扭过脸去,却看见俞采薇伸手在陷阱的四壁上摸索着。
“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