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怕俞采薇又说出什么更加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抑或是,你欲盖弥彰。其实,是你爱他,他不爱你,他爱她?”
咳咳咳,欧阳昆嵩咳得满脸通红。
他自然听出来了,俞采薇说的第一个“他”是指靳慕翔。
“采薇,你还是病人呢,好好休息,再见。”
话音刚落,欧阳昆嵩的人也消失在大门外面了。
俞采薇一阵大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又躺了一会儿。
福婶敲敲门,声音响了起来:“俞小姐,靳少爷打电话来了,你可以起来接吗?”
每次心情正在冒泡的时候,靳慕翔就来一次镜头切换,让好心情急转直下。
“不接,您就说,我病得要断气了。”
俞采薇一赌气,将身子全部缩进薄被子里,蒙得严严实实的。
不对!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可以和外界联系,还是得委曲求全。
“福婶啊!不要挂电话,我要接!”
俞采薇慌忙冲了出来。
靳慕翔拿着听筒,可以清晰地听见电话那边的急促脚步声。
由远及近,声音沉重。
她一定很迫切想要接电话吧?
又听见福婶在那边说:“俞小姐,慢一点,可别摔着了,电话搁着呢,靳少爷不会挂电话的。”
靳慕翔避开拥挤的人群,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站着。
他的眼睛里闪着柔情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提。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得人腰酸背痛的。
靳慕翔一直都在担心俞采薇会不会闹着要走。
或者,她会不会很不习惯这边的生活?
不知道福婶的手艺,对不对她的胃口?
才下飞机,靳慕翔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手机。
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合作伙伴打来的。
他有一阵失望。
但是,他很快又拨打回去了。
听见福婶说俞采薇不舒服在休息,他着急得恨不得立即赶回去。
“靳……慕翔……”
俞采薇的声音在电线里,显得更加甜美迷人。
带着跑过之后的喘气声,如排山
倒海一般,瞬间击中了靳慕翔的耳膜。
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连名带姓。
而不是,那么生疏的靳总裁。
“我在呢,你慢慢说。”
“我可以回家吗?”
“不可以,这个心思,你最好断了,连做梦都不要想!”
居然说连做梦都不可以梦见回家?
俞采薇紧紧咬着嘴唇。
她的怒气,差一点就喷薄而出。
感觉到沉默,靳慕翔又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说道:“你安心待在家里,我过几天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去看看。”
“靳慕翔,我当时,你……,出现那样的事情,我妈妈肯定很担心的!”
俞采薇有点语无伦次,她着急得要哭了,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当场都解释了。”
就是因为他解释了,才更让人担心!
看看他!连人都可以强行掳来,还有什么话不敢瞎说的呢?
也不知道在订婚仪式的现场,他到底胡乱说了一些什么话。
“可是,西凯他……”
“俞采薇!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别的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姓安的!”
靳慕翔也生气了。
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还是对那个安西凯念念不忘。
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珍惜的。
俞采薇啊,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打开识人的慧眼呢?
“可是,靳慕翔,我真的不想住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个床到底被几个女人睡过……”
靳慕翔突然笑出声来。
“采薇,你是在吃醋吗?”
”我哪有?”
俞采薇立即反驳道,可是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是嫉妒。
“其实,你真的不用这样。这个房子,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而且是唯一的女主人。”
俞采薇的心湖里有一丝波纹晃动。
“万一,你女朋友或者你妈妈来,看见我,怎么办?”
“哦?”
靳慕翔故意延长了字音,似乎是思考了一番,缓缓地说道:“你是女主人,你看着办好了。”
和靳慕翔说话,总是占据不了上风。
俞采薇跺跺脚,烦躁无比地问:“总之一句话,你到底放不放我离开?”
“不许走。”
“和你说,那是对你客气,反正,我的礼仪尽到了。”
俞采薇决定不再浪费唇舌,不放人,那就偷偷溜走好了。
“如果你敢逃走,我就扣福婶一年的工钱。”
“啊,我有点发晕,靳少爷,我挂电话了,再见。”
俞采薇狠狠地挂上电话,转身回到房间。
靳慕翔居然拿福婶的工钱威胁她?
他真的是疯了!
福婶是他请来帮忙的,付不付工钱,真的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
万一靳慕翔不付工钱,俞采薇一定会煽动福婶去上告。
就告无良雇主私吞血汗钱。
堂堂一个云翔集团的总裁,居然贪下这么九牛一毛的小钱,届时,俞采薇倒要看看靳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多么好的题材!
如果能够搭配着照片发在《大众娱乐报》上面,总编辑肯定直接对她委以重任了。
想到这里,俞采薇有点迫不及待。
这一次,她肯定要逃走。
俞采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她没有注意到,客厅角落里的电话又响了,是福婶接起来的。
“福婶,今天还行吧?”
“俞小姐的气色还是有点不好。”
“熬点猪肚阴米粥吧。”
“放心吧,靳少爷,我一定将俞小姐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你出差回来。”
靳慕翔差点失笑。
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坐上了来接他的轿车里。
“如果她还是不舒服的话,您就打电话喊欧阳来看看。”
福婶倒是很认真。
她看看了身后,卧室的门被俞采薇关得紧紧的,估计已经睡下了。
“今天欧阳医生来了的,但是……”
这个事情到底要不要和靳少爷说呢?
话到嘴边,福婶又犹豫了。
“说!”
福婶被靳慕翔严厉的话音吓得一哆嗦,急忙说:“今天检查完毕,欧阳医生说俞小姐有点中度贫血,他坐了很长时间。后来,俞小姐醒了,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声音很小,我也没有注意他们说了一些什么。我煮了糖水端过去,就看见欧阳医生被吓跑了出来,差点撞翻我手里的糖水。”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