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团乱,雨默却怎么也理不清。
自己身边还是一团糟呢,突然间,雨默只觉得生活简直糟糕透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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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接连的几天,殷司昊跟雨默近乎是同进同出,早晨,一起出门,晚上,殷司昊或者去接她,或者两人约在一个地方见面吃过了晚餐再一起回家。
或多多少,两人对那个家都明显有了排斥的抵触。而另一个压在两人心头的结儿——陶沛然,两人甚至都腾不出时间去处理。
这天,两个人又一起吃过了晚饭。因为是司机开车,在雨默央求下,两人还提前一段路下了车,十指紧扣地往回走去。
一路被他牵着,雨默突然觉得无比的幸福,像是回到了初恋的大学时光,曾经最单纯、最喜欢的浪漫——树下漫步!
门口处,雨默才出声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明后天,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就搬!我已经跟爷爷打过招呼了…答应以后每周回来看他。”
其实,在这个家,他住得也不怎么舒心!
原本是不好违拗爷爷,才想多住些日子再开口,没想到…!以前,回来,也是为了应付,或是偶尔滋生的怨怼,闹地家里鸡犬不宁,现在,他却已经没了最初争强好胜的斗志,他也累了!
不自觉地,殷司昊紧紧攥了下她的小手。
“嗯,好!”
一路漫步进屋,雨默的心情也陡然轻松了许多,其实,这个家如果那一对夫妻不在的话,她真得一点都不排斥住下来。
可是现在,两夫妻居然对他们两个人都虎视眈眈,连那么下三滥的法子都用上了,感觉真是糟糕透顶,比龙潭虎穴还让人胆寒。
进了院子,想起好多天都没这么轻松了,雨默突然扯住了殷司昊的手:
“我们去看看妮妮,再进屋吧!”
“好!”
任她拉着,殷司昊跟着雨默往偏后院的狗屋走去。
临近地点,雨默就松开了他的手,兴奋得往里侧跑去:“妮妮,妮妮——”
呼喊了一圈,也没见狗狗跑出,以为狗狗在睡觉,雨默半弯下身子,手就摸了进去。
“妮妮…”
抓住软软的一团,雨默兴奋就拎了出来,突然,一团模糊的血肉闯入眼帘,吓得她猛地一个甩手,窜跳着尖叫出声:
“啊——”
“怎么了?”
迅速上前,殷司昊一把抱住了雨默,只见地上,胖乎乎的小狗已经被人刺得血肉模糊,眼珠子还是翻出的,白色的狗狗,腥红的血迹,看起来很是骇人: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别怕,别怕…”
将雨默的头按在胸前,殷司昊怒道:“来人,来人——”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两名佣人就跑了过来:“大少爷…”
“这是怎么回事?照顾一条狗都给我照顾死?我要你们何用?”
“啊——”
一见地下的惨状,女人也吓得惊叫了一声,随即赶紧捂住了嘴巴:
“大…大少爷,狗狗,我晚上才喂过,刚刚…明明还好好的,我才离开一会儿…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关我的事!”
明显感觉到怀中的雨默一颤,殷司昊也有些恼火:“谁来过?谁碰过?”
“这儿…妮妮,除了偶尔大少奶奶来,没人碰过!就刚刚,二少奶奶过来…让我帮忙去拿个大剪刀,剪几支玫瑰…我才…”
佣人声音越来越小,殷司昊大概也已经猜到了什么:“行了!找个地方,把狗埋了吧!”
如果说曾经对秦琴还有一丝失去的不甘,而今,却已经全然被厌恶所取代。
没再说什么,殷司昊转而拥着雨默回了房。
显然被吓得不轻,进屋许久,雨默的脸色还是苍白得没有血色。倒了一杯开水给她,殷司昊径自握了握她的肩头:
“没事了!以后…我再买条更可爱的狗狗…陪你…”
“不,不要了!”
脑海中,血腥的一幕闪现,雨默下意识地猛摇头,这样的画面,她不想再看到——
“好,好,那就不买了…”
这一晚,雨默明显沉默了许多,夜里,还几次梦中都尖叫出声,一整夜,殷司昊都没怎么睡好,抱着她,心情也是少有的…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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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就搬离了殷家的豪宅,出门的时候,殷司昊还被秦琴纠缠了片刻,最后甚至也是闹得不欢而散。
回到了海景壹号的公寓,虽然没有豪宅气派奢华,没有成群佣人服侍,两厢对比,倒像是一个温暖的小窝,属于自己的家。
两人刚搬回,殷司昊便出了差。
闲下来,倒正好给了雨默理清的时间。接连的意外跟工作的忙碌,让她一直无暇去多想。这天,下了班,她便拨打了陶沛然的手机。
心里似乎有无数个疑问,却又不知道要从何问起,她只是觉得,有必要跟他见一面。
接连打了几个电话,始终都无人应答。
这才相亲,陶沛然曾经带自己回过他的家,虽然只去了一两次,大约也还记得,雨默便直接打车赶了过去。
待莫晚找到地方,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小区里出出入入的人员不少,倒是没费什么劲,她就直接进了高档的公寓。
刚走到楼下,熟悉的车辆便闯入了眼帘。
他在家?
只觉得自己运气很好,雨默直接上了楼。
刚走出电梯,却见门口处,陶沛然跟一个女人正在开门,两人姿态十分亲昵,脑袋轰的一声,瞬间,雨默就愣在了原地。
只见女人一身修身的白色紧身短裙,长发飘扬,带着璀璨的钻石耳环,手中拎着一个玫红的大包…挽着陶沛然,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只是不时传出阵阵嬉笑声,两人看起来十分熟稔。
别样的画面一闪而逝,雨默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
半天,她一动未动!
她是谁?她在哪儿见过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无数的问号涌上心头,雨默瞬间垮下了肩膀:她是谁又能怎样?有什么关系?她都已经成了殷司昊的女人,就算没有分手,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怨怼他?
只是他们——?为什么她会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她会觉得两人关系十分不一般,甚至远远超过她?
瞬间,雨默的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不舒服。踯躅了片刻,去还是抬脚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