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朝年脸上闪过一丝苦涩,缓缓点头。
“也就是说……”赵武安抬起头看着沙发上低头沉默的赵信安:“隋云死了,袁朝年没了胳膊,你被打断了右手——被人家打成这个样子了,结果你们谁动的手都不知道?”
无人回答,一片沉默。
赵武安就像是听到回答一样,缓缓点头,看向赵信安说道:“我要是你废到你这种程度,我早就羞得投黄浦江了。”
赵信安低着头,没有说话。
“好了,既然我来了,也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做。”赵武安一边吸溜着手中的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先把李家的产业砸十个吧。”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赵信安:“明天天亮之前叫你的人给我搞定,然后……你回会所去等着就好了。”
一瞬间,赵信安明白了他的用意,脸色变得惨白,这个家伙……想要用自己当诱饵?!
“我就不信那两个家伙跟李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赵武安低声的笑着:“今天砸十个,明天砸十个,总有一天他们会冒头的。”
赵信安被话中的戾气和冷意所震慑,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表哥竟然胡来到这种程度……简直就一点都不顾忌其他方面的事情了。
“如果……”他撑起脸,干涩的开口:“如果砸完之后,他们还不出现呢?”
赵武安用看白痴的眼神去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弟:“那我们不就赢了?到时候我把李家那个女人绑起来卖到俄罗斯矿井里去。如果他们真能忍得住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满是无奈的笑了起来:“那就算我输好了。”
听到他最后的计划,赵信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眼中愤怒之色终于无法掩饰,低吼着问:“你说什么?!”
“哇,生气了?”赵武安抬起头看着愤怒的赵信安,缓缓的放下茶杯:“也对,听说你一直都挺喜欢那个女人的,那要不你先来一发,然后我再卖掉怎么样?”
赵信安咬着牙,怒视着赵武安,低声呢喃:“你这个计划根本……”
砰!
巨响发出,赵武安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飓风从四面八方而来,迸射的茶水在瞬间在恐怖的气压之下沸腾,汽化,卷入爆发的风压中。
先是茶杯,紧接着是茶几,再然后风压席卷了整个室内,将赵信安压进柔软的沙发里,喘过不过气来,近乎窒息。
“赵信安,你看来真的忘记了你小时候被我踢下楼事儿了么?”
赵武安嘴角的浅笑在瞬间化作狰狞:“我说话的时候,什么时候有你插嘴的份儿了?”
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低头俯瞰着窒息到面色铁青的赵信安,无奈的摊手:“说实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互相给个面子对不对?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他弯下腰,轻轻的拍着赵信安的脸,神情无奈:“结果你怎么就这么不识相呢?”
猛然间,他的手掌扼住赵信安的脖子,令赵信安的喉咙里发出了怪异的呻吟,漠然的看着赵信安不断的挣扎,面色渐渐的变成即将彻底窒息而死的紫青色,才缓缓的松开了手,散去了令人血管爆裂的风压。
他扭头看向旁边沉默的袁朝年,问道:“能走么?”
袁朝年无奈的点头,令赵武安的神情好看了不少,转身对着身后魁梧的光头男人说道:
“蒙白,把地上那个废物提起来,我们走。”
走在月色中,赵武安俊秀的面容上满是横向无忌的暴戾,抬起了宛如一直微笑一般眯起的眼睛,看着月光,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夜色渐深。
在夜幕的覆盖之下,一个小时后有各种的面包车出现在上阳市的街头,笔直的驶向李家的各种产业。
爱辉渔业公司、时代商场、星辉仓储超市、永庆建材批发……各色面包车停在门口之后,往往会走下数条彪形大汉,手持着钢管、斧头、锤子、西瓜刀种种凶器,砸开铁门,冲进店中,将一切完整的东西都摔、砸、砍、劈、烧掉。
在警笛响起之前离开现场,只留下一片狼藉。
在酝酿了数日之后,在李兴盛逝去的第七天,骚乱终于爆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