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还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什么都没做就把自己的弟弟给惹哭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哄这个小祖宗。倒是陆良解了围,让朱厚照拿盘子里的苹果哄朱厚炜,他这才明白过来。
这几天在庄子里朱厚照见陆良伺候的样样小心周到,心里疑惑为什么他被史嬷嬷占了先。陆良不好意思的解释道:“皇上娘娘都不喜欢小人这种人多往二殿下身边凑的,这一次是史嬷嬷走了实在没有可靠的人了才轮到小人。”朱厚照瞬间明白了,是自己一向的太监养残皇子论影响了朱佑樘和张氏,当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子都还没有说话,陆良自然是不敢擅自嘴碎的,也只用帕子伺候朱厚炜,免得苹果的汁水脏他了脸,一下子气氛古怪起来。倒是杜若打破了沉闷,问朱厚照道:“吴庄头说的,王纪昀他们俩今天中午还不会走,不如留他们吃一顿饭,我倒觉得她很不错,不如多了解了解。”
陆良见两个人开始谈公事了,自己和朱厚炜立在一旁不妥,哄着朱厚炜往房内去玩去了。朱厚照想了想觉得不靠谱。“再怎么说她是一个女的,即使天分好,被发现的风险太大了,这个时代对女子还是太过苛待了。”想了想又叹气说道:“不知道她是真的做了官吏,还是只是认识了什么人被他们荐来的。”
杜若却很欣赏这种女子,也觉得她这种的总体管理的思想虽然还不成形但是假以时日一定不错,值得深入探究。他知道朱厚照是顾虑那些迂腐的臣子,又劝道:“要往前面走,女性解放是一定的选择,你不如现在就多做打算。”
朱厚照细想也是,要办工厂,发展工业光靠男性劳动力是不够的,只是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小豆丁,做这些会不会太早了。杜若看他在犹豫,又说道:“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别人那里想得到那么多。”朱厚照方点头答应了,杜若又叫人去跟吴庄头说两人要请王纪昀两人吃饭,理由就是对王先生在农事方面的造诣十分钦佩,想要结识一下。
这边朱厚照杜若请人吃饭,那边却有人犯了错在跪祠堂。马璁跪在幽暗的祠堂里,肚子饿唧唧咕咕的直叫,心想自己的小厮马贵怎么还不送饭来。饿的实在不行了,放空了脑子一时盯得着祠堂上的牌匾出神。
马家的老家并不在京城中,这里也只供着马文升自己的祖父母和父母。供桌很大,东西却少,旁边还另设一案供奉着马文升得的那些御赐之物。前两天这里又多了一个一丈长的盒子,马璁从来也不过问这些的,里面装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今没有事做就在那里猜这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是绸缎还是长刀。
神游到不知道哪里时,马贵终于带着一个小包袱从后院翻墙进来了。马璁已经饿得不行了饿虎扑食一般的扑过去。马贵马上把包袱打开,却是一只烤鸡一个擦手的帕子还有一小包面点。马璁看的眼睛都直了,拿起烤鸡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开始啃。
马贵怕他噎着了,忙给他倒了一杯水。“少爷,老爷和夫人还生气呢。你先忍忍啊。等老爷气消了自然就放你出去了。”
马璁白了他一眼,含着鸡肉口齿不清的说:“然后让你少爷我再被锁进来,不然我去甘肃,投奔许师兄去吧?”
马贵急了:“诶哟,我的少爷,你就消停些吧,你要是再出些什么事,我们就吃不完兜着走了。”马璁也知道这个主意不靠谱,叹了一口气,更用力的啃那只鸡。
吃的正欢的时候,听见有人来了开门的声音,应该是送饭的来了。马璁左右看看也没有可以遮挡的东西,这会子再翻墙出去也来不及了。看供桌上铺着绸子一直垂到地下,躲人正好合适,七手八脚的把马贵和包袱一起推进去,依然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
送饭的是马夫人身边的金尚媳妇,端着一碗素面放在马璁跟前儿。“少爷你又是何必呢,马家三代单传,你要是从军了太太老爷不急死了。便是你有再大的心,难道还比父母重要。你真的想让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马璁如今吃了个半饱也不惧她,一脸耍赖像的说:“我还是那句话,不让我去,我就饿死也不吃饭。”
金尚媳妇见他饿了两顿精神头还好,也不管他,依旧端了那碗面出去了。“太太说,少爷要是不愿意吃饭就不吃,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出来吧。”说着仍旧把门关了,马璁对着门啐了一口,让马贵快出来。
马贵听了,受不了案桌下的污秽空气,急忙爬出来,结果不小心顶了桌沿,把那个盒子摔下桌来,盒子摔坏了,一个黑漆漆的枪似的东西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