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般的身手的,不是艺高人胆大的武林人士,就是神出鬼没的暗卫,武林中人不敢招惹皇亲官府,这样一来,是暗卫的可能性也就极大。如今朝中的势力,能养得起暗卫的,又与太子有隙的,也就是那么几家。
那纸条和墨都是下等的劣质,可见那幕后人不愿人知晓他的身份,可他将此事告知自己,这又是何缘故,或者说是,他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堂堂一个亲王府,却是如此轻易地就叫人随意出入,甚至是传递消息,可见着府中的守卫是松懈到了什么地步。
这一次是有人送消息来,飞镖直入他的书房,可万一这飞镖射向的是他呢?
一当有人行暗杀之时,他还能不能躲得过。
萧辰恒这一想就是浑身冷汗,忙是叫了府上的侍卫长来……
一大早,【太子府】的附近就已经多了不少的探子,伪装成了平头百姓,以及货郎小厮,就在一侧的沿街上默默打探着什么。好些个更是混进了禁卫军中,亦或是趁着天黑,进了【太子府】四处打探。
自从萧辰睿出了盛京城后,第二日,府上就传出了太子病重,闭门在书房的消息,除了侍候的人,寻常人等均是见不到面。
一连几日,外头的人不断地传来消息,言说是并未看见了太子的身影,书房处更是被严密包围,轻易接近不得。就是那些个混进去的太子,也只是看见了一个形似太子的人在书房里呆着。每日看书练字,却每每都叫身边的太监烧了去。
萧辰恒隐隐有些失望,心中更是焦急了起来。
又过了两天,终于有人来报,有探子好不容易才拿到了一小片快要被烧尽的‘太子’练过的字。
上呈一看,这字清峻有余,刚猛不足,根本就不是太子的字迹。
萧辰恒这才算是相信了那纸上的消息,等昭帝宣召的时候,便衣冠楚楚地进了宫。
【昭德殿】里,昭帝正难得悠闲地和几个朝臣说着话,这几天虽然还时不时地下着雨,可眼瞅着这雨季就要过去了,这一直提着的心,总算也是干净了下来。
萧辰恒干净利落地跪地请安,又对几个向他行礼的大臣点了点头,方是应了昭帝的话,坐到了下首的位置。
昭帝正在问询楚博涛等重臣京城附近水患情况,得到了还算是良好的情况,方是往后一靠,手里拿着新上的果子,慢慢的吃着。
虽然这是新供上的水果,可今年气候不好,就是这顶级的果子也不比往年的次一级的了,不甜还带着一些许的涩意。
吃了几口,昭帝不甚喜欢,也就给放下了。李德喜上了参茶来。
而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着的,萧辰恒竟也说起了,“……儿臣正这些日子忙着赈灾的事例,才是八月,可这连绵大雨,府上潮湿,炭火早早地也都用上了,京中的库存就有些不足,又有如此多的灾民,听说底下的人,就连【太子府】的份例也都给克扣了……”
他和幕僚们商量了半宿,今儿才是敢来说这样的话,“太子皇兄虽然做出了错事,但儿臣敢担保,这只是他一时糊涂。前些日子听说,他好似是病了,却只在书房里窝着,也只是寻了民间的大夫看了看,一直没有好转。”
“你倒是关心太子。”昭帝的面色并不好,眼神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似乎是在探究什么。
楚博涛等人各自都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的,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可对五王萧辰恒以及太子之争也是乐见其成的。
萧辰恒不知晓昭帝话中的意思,却是舔着脸回道,“好歹也是跟着大皇兄这么多年,身为弟弟总该尽一份心力。”
昭帝不置可否,半晌才是说道,“宣了太医去看看吧,再送些药材过去”。
到底是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的儿子,就算是恨到了极点,总归是有些挂念的。
即便心中早就已经做了准备,甚至事情是按着他所希望的发展,可是萧辰恒的心中,依旧是没有半分的喜悦,甚至是闪过了一道阴霾。
老爷子对太子的偏爱果真是无人能及啊。
可如果他知道,他最是钟爱的太子,此刻已经遁逃,反出了京城,到时候,那一张脸上还不知道会有多少种的颜色!
出了宫,萧辰恒就领着太医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是萧辰睿盛宠在身的时候建造的,离皇宫很近,上了马车,不消两刻钟也就是到了。
有了昭帝的御令,守门的御林军很快就放他和手下人进了府。他跟着太子多年,对【太子府】的布局,自然也是烂熟于心,一路急行到了书房外。
府上的管事迅速地迎了上来,“参见王爷。”
“起吧。”萧辰恒随意点了点头,“父皇听闻太子皇兄久病未愈,特意赐下了太医来,太子何在,可是在书房里。”说着,拔腿,就要往书房里走去。
“王爷请慢!”管事连忙将他拦住,带着笑意周旋着,“多谢王爷挂念殿下,殿下用了药,已然身子好转,此刻正在歇息。”
他是知道自己的主子如今的去处的,今日这场面,五王爷这般大张旗鼓地过来,怕是这件事情消息走漏。心中顿时又惊又恐,面上因为紧张,更是已经溢出了细细的冷汗。
萧辰恒停下了脚步,眼睛不客气地眯了迷,审视着看着眼前的奴才,“怎么,你胆敢拦着本王。”
“奴才不敢。”管事的心越发地沉了沉,连连退步拱手,慌忙作揖,“只是殿下如今正在歇息之中,奴才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