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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人鱼，没有鱼尾，没有鳞片，他们发型各异，发色也不同，眼睛颜色更是五颜六色的，姹紫嫣红，配上那一张张精美绝伦的五官，西装笔挺的着装，举止既优雅又得体，看上去个个都是标准的绅士做派，给人的感觉十分妖艳。

仪式已经开始，观礼的人很多，个个都是人类的形态，他们穿着漂亮的衣裳，打扮很得体。但说他们是人类，却是牵强。顾瑶已经听到好几种奇怪的语言交谈，叽叽叽叽、喳喳喳喳，反正一句也听不懂。之前凯厄斯就有言在先，不许她左顾右盼，不许她随便开口说话，而且身上还要披着大大的斗篷，戴上帽子，搞得很神秘。

他们站在角落处，与别的人经纬分明，好像有一条无形的沟壑将他们与别的人隔离开来。血族貌似真的很不受欢迎啊，人缘太差了，就连曾经打过交道的熊人族巴顿也只是对着他们微微颔首而已，没有人过来与他们交谈，包括邀请他们来观礼的人鱼族，真是够失礼的。

小白和多利一直用障眼法掩盖着它们的身形，只有顾瑶能看到它们，就连凯厄斯都找不到这两只的具体位置。

仪式很简洁，那个之前接待了他们的老神父拿着本圣经在前面诵读，之后用手指在一个银色盘子中蘸了一下，点在今天那些仪式主角的眉心处，留下金色的圆点。顾瑶不知道那里面是什么东西，明艳的金色液体，却香味浓郁，弥漫在殿堂中，似无孔不入般，一直沁到了她的心底。

一股无法言喻的燥热自胸口窜出，殷红了她的脸颊，润泽了她的双眸，顾瑶蹙眉，先抬手做了个小小的隔离，然后碰了碰凯厄斯的手臂，垫着脚尖在他耳边低语，“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除了大厅中那些乱七八糟种族的体味，凯厄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但只一眼，他就看出了她的不同，进而想到了某种可能，瞬间杀气四溢，绯色的眸子火光闪烁。顾瑶周身的灵力开始快速运转，但那香味太浓郁了，刚好一些就又被侵蚀了，“先离开这儿再说，味道太重了。”她趴在他的身上，小声说道。凯厄斯恨恨瞪了眼最前方那并排站立的三十多个人鱼，俊逸的五官显得狰狞可怖，片刻后却又恢复的云淡风轻，打横抱起了顾瑶，示意德米特里跟着走。

虽然他们站的位置不显眼，但注意到这边动静的人不少，对于血族的中途离场，很多人都给予了注目礼，并小声议论纷纷，但这些和顾瑶他们已经没有关系，凯厄斯速度很快，不到两分钟，她已经看不到教堂的轮廓，那蚀骨的香味也淡了许多，虽还有些若有似无，但灵力运转后可以忽略不计。

凯厄斯在海边停了下来，他与她额头相抵，亲吻了下她的鼻尖，“怎么样？”他问，声音还透着未散的杀气。顾瑶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她笑容讪讪，点头说，“好多了。”然后拍了拍脸颊，呼出口气，“刚才我味道的味道应该有催情作用，你没有闻到吗？”

“没有。”凯厄斯抱着她在一块很大的岩石上坐了下来，今天是他有生以来参加的第三次人鱼族的成人仪式，每一次举办的地点都不一样，仪式的内容也不同，今天这场算是很简洁的了。

他想到了人鱼族那神奇的无法用言语表述的诱惑力，想到了雌性对他们的折服……凯厄斯以前并没有深思过，他觉得这些和他无关，可今天，他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答案。

顾瑶对这些可是一无所知，因为面子问题，凯厄斯根本不会和她提人鱼族的的强悍诱惑力，他觉得说出来总有种长他人威风的意思，会让人很不爽。看着他一脸的若有所思，顾瑶也不出声打扰，知道他肯定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先瞟了眼远处的德米特里，还有在沙滩上嬉闹的小白和多利，然后问，“你想到了什么？”

凯厄斯神色淡淡，简明扼要的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但有关之前担心她被人鱼勾搭什么的却不提，只说了人鱼族为了繁衍多么的卑鄙无耻什么的，顾瑶不知前因后果，听着凯厄斯的推测觉得很有道理，心中对人鱼族童话般的幻想彻底覆灭。

见她神色恹恹，凯厄斯表示很满意，在她唇角又亲了几口，顾瑶突然想到之前在大殿上有不少雌的，就连巴顿身边也跟着两只异性，她眨巴着眼睛问，“我们要不要回去提醒一下别的人？”虽然不是同类，但好歹是同性啊。凯厄斯哼笑，“还不明白？那些是送给人鱼族的礼物。”

顾瑶：“……”异族的价值观她果然无法理解。

虽然很想把那些人鱼教训一顿，但凯厄斯也不是冲动的愣头青，明知自己讨不到好还去拼，那是蠢蛋行为。再说这事儿说到天边他们也不占理，人鱼族并不是针对他们，这是人家仪式的一部分，要怪只能怪他太大意。

他们没有在墨西哥多呆，当天就返回了沃特拉，这让顾瑶很郁闷，本来她已经计划好要在墨西哥玩儿几天的，但凯厄斯不讲理，拿人鱼族说事儿，让她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