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上仙不杀之恩!”胡月娘磕了一个头,化妖光而走。
“上仙,不能放了这个妖精!她将我儿害苦了!”贺夫人叫了起来。
邵延望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妖类也是生命,她并未直接取你子姓命,再说,此事源于你子好色,你子如能发乎情,止乎礼,根本不会有此事,她并未强迫你子,你子之事并不止这一桩!”邵延从面相上可以看出,贺太守一家并不是一个清官,或是一个为民作主的好官,平时贪酷之事,也干了不少,这是世间之事,世间有世间法度,邵延并不想多事,他所能管之事,不过是与修士有关的事。
贺太守夫妇被邵延这一说,不觉愣住,邵延回过头对申天成说:“你以后凡驱鬼捉妖,先尽可能以劝为主,问明情况,不要无意之间,惹上恶因,对你将来修行不利!”
“多谢祖师教诲!”申天成拜谢道。
“妖物已走,也不会再来,不过,这是病因之一,真正的病因却另有别物!”邵延说完,凌空一摄,从空中取出一物,落于地面,是一团黑烟,转眼间化为一女,倒与云仙儿有七八分相像,此女一见邵延,浑身如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她自昨曰见到邵延,便躲于地下,不敢露面,就是这样,一股大力将她凌空摄拿到邵延面前。
“你为何人,既然已死多年,为何逗留人间不去?”邵延淡淡地问,声音并不高。众人叫邵延挥手之间,面前出现了一团黑烟,转眼间化为一位美女,心中隐隐猜到什么,邵延这么一问,知道此女是鬼物。
“奴家聂青雯,当年大隋灭亡时遭兵灾死于此,就埋在花园之中,一直不能离去,见公子读书作画,不觉喜欢上公子,后公子作一女子画像,对画长相吁叹,奴家不忍见公子相思之苦,便化作此女之貌与公子相会,后来又有妖物来与公子相会,奴家非此妖对手,便只能躲于一旁,束手无策,奴家实无害公子之意。”聂青雯抖抖索索地回答。
又是一个人鬼之恋,不过与当年邵延化名徐霞客行走人间所遇素素与刘黑当不同,刘黑当一身阳刚血气,那些鬼物为了报恩,护在他身边,却不能靠近,而贺余嘉则差得多,既未有一身正气,也不像刘黑当一身阳刚血气,鬼物很容易近身。
“我知你无意害贺公子,但你已是鬼魂,妖近身,虽有妖气,对常人尚无大害,而鬼却凭阴气所存,不管你是善心,还是其他,你一身阴气必对生人产生害处,事实上伤害贺公子的主要是在你,那个女妖见贺公子鬼气入骨,已不久于人世,乐得采取其阳。”邵延说出了这一番话,躲在花园门口偷看的贺余嘉身体一晃,无力瘫坐在地上。
贺余嘉得邵延那半杯青泥菊水,一夜之间,身体已全部复原,他躲在园门外偷偷观看捉妖,结果发现,他所喜欢的两个女子一人是妖一人是鬼,当时就傻了,他可不是那种情圣,不是那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物,他虽风流,小命却是更重要。
他的表现其他人没有注意,邵延却知道得清清楚楚,邵延心中叹了一口气,转头对聂青雯说:“现在你还想与贺公子在一起吗?”
“想!如果对贺公子有害,我情愿离开,望上仙成全!”聂青雯磕头道。
邵延转过身,对着园门说:“贺公子,你进来吧!”
“不!不!我什么也没看见!”贺余嘉跌跌撞撞爬了起来,掉头就逃了。
“你现在还爱贺公子吗?”邵延淡淡地问聂青雯。
聂青雯迟疑了,过了好一会,才说:“这不怪他,错在我,上仙,你就将青雯灭了吧!”邵延心中暗叹,这段情本就不应该发生,又是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这又能怪谁呢?
邵延并没有回答聂青雯的话,而是回过头来,问申天成:“你能不能看出为什么这个女子魂魄逗留与此?”
“回祖师的话,如果弟子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有什么东西镇在她尸身边,让她成为地缚灵,只能在太守府中出没,而不能入轮回,但不知是何物?”申天成想了一下回答到。
“你说的不错!”邵延手一翻,手上出现了一柄尺许长的短剑,这是一柄青铜剑,上面锈迹斑斑,邵延接着说:“这是一件魔道法器,不知如何落到凡人之手,这位姑娘正是被此剑杀害,剑却留在尸身之上,却镇住了她的魂魄,使她不能入轮回。”
聂青雯叫了起来:“上仙,就是它,当年战乱之中,一名士兵想非礼我,我反抗,结果死在此剑之下,随后,这名士兵也被其他人杀掉,我就被一些士兵草草埋在此处,我就不能离开身体一里之内,直到现在!”
邵延对申天成说:“你会超度亡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