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称徐弘祖徐霞客。”林孝存回道。
“难道是他!”王伦迟疑道。其他三人投来询问的目光。
“如果是他,这个人可谓大名鼎鼎,这几个月来,天下读书人追捧的三本书,其中二本《中庸》和《大学》,启古圣之未发,天下大儒,对之莫不赞叹,另一本就是他个人的游记《徐霞客游记》,也被士子称为一本地理奇书,如是此人,当一见。”王伦简单介绍了一下他所了解的情况,朱林童本是爱交豪杰,一听如此,立刻吩咐,大开正门,四人出外相迎。
一见邵延,朱林童立刻满脸笑容,抱拳施礼:“久闻徐先生大名,实为世间少有奇男子,今曰一现,三生有幸。”邵延细观四人面相,均是富贵中人,将来必成大器,当下换手还礼:“霞客一路起来,多听闻四位劫富济贫之事,今曰得见四位英雄,实不虚此生。”朱林童给双方介绍后,王伦问道:“徐先生,君三大著作,本人均已拜读,二本经书,实发古圣贤之未言,游记亦罕见奇文,不知先生志向为何?”
“谬赞了,《中庸》和《大学》不过整理先贤之书,游记系霞客游玩中戏作,不入方家法眼。说起志向,倒有二,一是遍游中洲名山大川,记其山川精华。第二嘛,倒是霞客狂妄,不说也罢。”邵延微笑回答。
“先生大志,不妨说来听听?”众人来了兴趣,连林韵柔都竖起耳朵,林韵柔心中有言,还是师傅厉害,早就布局,现在人还未到一个地方,大名早已传遍。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言一出,诸人顿觉一股神圣自天地生,不由得肃然起敬。
王伦叹道:“不怪先生能写出《中庸》和《大学》这样经典!”
朱林童将邵延迎入聚义厅,吩咐摆宴,请邵延主仆入席。席间,宾主尽欢,喝到酣处,邵延问道:“四位大王,难道一辈子就困于此?”
四人目光立刻盯住邵延,朱林童抱手道:“当然不想永远困在此地,先生有何策可教我等。”
邵延说:“当今天下,天子懦弱,上有权臣专权,诸候蠢蠢欲动,下有贪官横行,盗贼猖獗,百姓生计曰绝,大乱已现,正是英雄之辈显手段,定乾坤之时。诸位也知道,代国王陵之苦役之人,已揭竿而起。”
王伦目中闪现出一丝警觉之光,问道:“徐先生难道是义军中人,来劝我等响应或归顺。”
“非也,我和义军无任何关系,也不是劝诸位响应举事,反是确确相反。”邵延否定道。
“先生何意?”王伦问道。
“义军起事,实为官逼民反,然其实无争夺天下之志,仅为生存而起,加之贫民,见识有限,虽一时之盛,将来必败,而其起事,无组织无规矩,终将为流寇,劫掠四方,反是害民,不可同路。”邵延分析道。
“难道我们投向官府?”朱林童问道。
“非也!官府如不[***],则民不会起事,而官府无能,兼之嫉能妒贤,投之速死矣。”邵延道。
“正反都不行,那该如何?”王伦问道。
“在此乱世,正是起大事之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今之时,我见难民经过山下,可打保民卫道之旗,在义军之前,占据原城,据大义,合民众,以求自保而正其名声,窥时机,进则取附近诸城以为根据地,退则可复回此山以险相守。多与豪杰势力接交,等待名主现世,投其麾下,拜将封侯,由此可得。上则救民于水火,下则得一个富贵荣华,以光宗耀祖。”邵延道。
四人互相望了一眼,哈哈大笑:“先生果然大才!”邵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好像出乎意料。
正在这时,有喽罗来报:“四位大王,原城卧底已回。”邵延恍然大悟,道:“原来诸位已在谋取原城,霞客却是献丑了。”
“先生哪里话,不过英雄所见略同,我等只是想取原城,后面却未多想,多谢先生替我们谋划。”王伦说道。
卧底报告原城情况,本来以为取原城要费一番手脚,现在的消息是原城太守居然听到义军将要攻取原城,弃城而逃,现在是城门大开,众人大喜,立刻吩咐下去,整军直奔原城。
由于四人早就准备,王伦本是书生,当知民心重要,进入城中,秋毫无犯。邵延又建议遍请城中名门大户,共保此城,四人也自号将军,许多旧吏也开始正常工作,豪门也派出不少子弟相助,至此,朱林童四人站稳脚跟。
邵延将跃虎山之事与四人说明,四人大喜,派出信使,与跃虎山结盟,邵延也通过城中跃虎山商栈将消息传回跃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