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骑着一匹快马,飞驰而来。还没到呢,人先从马上飞了下来,大步奔到马车前面,用力拽住了缰绳。
“老三,你什么意思?”他举起手里的圣旨,大声问道。
“我给你扫平障碍,现在带小御儿去北方。”帝炫天从马车里出来,看着他缓声说道。
“当真?”帝琰抖开了圣旨,狐疑地问道:“那你一个月之后又回来呢,这还作数吗?”
“帝琰,你怎么这么小家子气?就算不作数,你当一个月的皇帝,过了瘾,还想怎么着?”御凰雪钻出来,没好气地骂道:“快闪开,我们要出发了。”
帝琰眉头紧锁,深深地看着她。
“唷,你这样盯着我,舍不得我呢?”御凰雪嘲讽道,一双大眼睛瞪着着他不放。
帝琰赶紧松开了缰绳,视线回到帝炫天的身上,低声说道:“但是你的一心蛊怎么办?”
“我们去找解药。”帝炫天淡淡地说道。
“有解药吗?”帝琰又问。
“不知道。”帝炫天扬了扬眉,平静地看着他。
“这样,我们三月为期,三个月你不回,我即位称帝,公平吧?”帝琰退了两步,大声问道。
“很公平。”帝炫天点头。
“我要你的青衫军的调度令符,不然外敌来犯的时候,我没办法应付。”帝琰又说。
“那不行,兰烨铁骑上百万,贪着青衫军干什么?”申晋忍不住插|嘴。
“三哥要是不回来,青衫军拿着也没用啊。”帝琰不甘心地说道。
“怎么没用,我们做生意扛箱子还要人呢。你怎么这么贪心?”御凰雪没好气地说道。
帝琰脸色变了变,盯着她不说话。
“好了,三个月后,我若不回,我会把青衫军的令符还给你。若真有外敌来犯,我也不会坐视不管。我既有心让位给你,你也就放一百个心,不会夺回来。”帝炫天弯腰回到马车里,沉声道:“小御儿进来,我们走了。”
御凰雪朝帝琰摆摆手,笑道:“走喽,琰王爷,好好当你的阎王。”
帝琰牵着马退了几步,视线追着她走,神情复杂。
“老四,守江山难,好自为之。”帝炫天扶了御凰雪一把,从窗外看出去。
帝琰对御凰雪什么心思,他明白。御凰雪这样的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花,长着尖爪的猫,飞得太快的小凤凰,能让男人为她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占为已有。这种心思,他比谁都动得早,也下手下得快。
帝琰抹了把脸,冲着马车抱拳。
“三哥保重。”
“唷,别是情深意重,掉眼泪了吧?还是太高兴了,终于可以当皇帝了,所以兴奋地落泪?”御凰雪脆声笑。
“是啊是啊。”帝琰粗声粗气地嚷。
御凰雪放下窗帘,扭头看帝炫天,小声说:“也行,好歹还有一个惦着你的兄弟,虽然和我不怎么融洽,起码还是帮你的,没趁人之危,给你一剑。”
“嗯,算是意外。”帝炫天笑笑。
“所以多做好事,你看,帝琰就赚了个皇帝,什么劲也没费……”御凰雪说着,突然拍手,急急地说:“你有没有告诉藏心我们不回来了?他们得带着我的印章,还有我的银票才行呀。虽然你很穷,但我有银子呀,可以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的。”
“我能有多穷,我能饿着你了?”帝炫天好笑地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只会打仗,当皇帝,不会挣银子。”御凰雪笑嘻嘻地说道。
若,真的没有解药,御凰雪要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多笑笑,多抱抱他。
她其实挺想哭的,但她不敢。
帝炫天若不是没有解药,是不会放下他亲手打下的江山的吧?他一定很绝望了!她若没让聂凌波死掉就好了……
她越想越难受,赶紧垂下头,想找点什么事做,在身边摸索片刻,看到了珂离沧给她的书。,
“珂离沧怎么不学学蛊呢?”她翻开了书,小声嘀咕。
帝炫天拍了拍她的腰,也拿起了一本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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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山路上缓缓前行,不时颠簸几下。
深夜的大山林里静得有些可怕,寒冷的风不停地撞击着马车窗子。树影不时从窗子上滑过去,小兽近乎悲伤的嘶鸣声在这夜里听起来,让人的心不禁发颤。
“冷?”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帝炫天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眉头拧了拧,抱过叠在一边的被子,展开了,包在她的身上。
“有一点。”她吸了吸鼻子,微微一笑。
“那怎么不出声?”帝炫天抚了抚她的小脸,爱怜地问道。
“皇叔,皇叔,我们玩翻线吧,我睡不着……你还记得我以前教你玩的翻线吗?”
她在马车里的箱子中翻,从她的妆盒里拿出一截头绳,在双掌中翻出一个图案,递到他的眼前。
“不记得了,怎么玩?”他两只手指乱勾,把头绳翻得乱成一团,她的小手也捆了进去。
“笨蛋。”御凰雪笑着骂他,抖着手,想把手挣出来。
“你才是小笨蛋。”帝炫天好笑地拧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