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贵人。”御凰雪快步进去,向她福身行礼,“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御凰雪。”
蓝贵人根本听不清她的话,她已经悲痛欲绝,一心想追随女儿去死。趁着大家看御凰雪,她猛地挣开了众人的手,一头撞向了坚硬的墙壁。
“蓝贵人。”阿宝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已经撞得头破血流的蓝贵人,哭着说:“蓝姨,你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小华最希望的事就是您能好好的,您不能这样。”
“小华不在了……我唯一的女儿……”蓝贵人痛哭流涕,哀鸣不止。
“蓝贵人若这时候不撑着,就没人会为您的女儿找回公道。”御凰雪大声说道。
“对啊,娘娘,您得保重身子。”宫婢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到了榻上,端水擦汗,给她处理伤口。
御凰雪让人把那些无用的封赏放到桌上,走过来看她。
“昨晚之事,不是对各位小主子,各位小主子无辜丧命,太子一定会找到真相,以慰小主子在天之灵。蓝贵人当保重身体,等待真相大白的一天,让华公主瞑目。”
蓝贵人双手掩脸,哭声越来越大。
御凰雪劝了半天,毫无用处,只能行礼告辞。
“御凰雪。”阿宝追出来,直呼其名。
御凰雪有些愕然,转身看向她。
“谢谢你昨天救我。”阿宝慢步走近,抬眸看向她。
她和御凰雪第一次看到她时比,瘦了不止一圈,而且日益憔悴,仿佛一朵正逐渐干涸的花。
“公主言重。”御凰雪点点头,转身想走。
“御凰雪,”阿宝又追了过来,急切地说道:“你还喜欢他吗?”
“嗯?”御凰雪有些不解地看着她,是问薄慕倾?
“不……”她摇摇头,小声说:“我喜欢你三哥,公主不必对往事介怀。”
“御凰雪……”阿宝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若哪天我不在了,请你为我做一件事。”
“公主放宽心,慢慢就好了。我知道情字难熬,我也是熬过来的。公主看我,不是很好吗?”御凰雪安慰道。
“我与你不同,你虽命运悲惨过,但你有真心待你之人,而我……”阿宝苦涩而且绝望地一笑,哽咽着说:“我才是被命运遗弃的人。”
“薄慕倾会知道你的好。”御凰雪轻声说道。
“他就算知道,又能如何?”阿宝的眼神更灰了,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小声说:“我若不在了,请你好好对三哥。”
“什么意思?”御凰雪还以为她是求她对薄慕倾好,怎么是对帝炫天呢?
“你去办差吧。”阿宝抿了抿唇,转身往蓝贵人的宫里走。
御凰雪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明白她的意思。她身边,怎么会没人对她真心呢?帝崇忱是最宠爱她的,薄慕倾虽对她无爱,但从他的态度里可以看出,他对她也不差。
能让一个女人灰心至此的,到底是什么事?
明晃晃的太阳出来了,但御凰雪并不感觉暖和,她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寒冷,这种冷来自骨子深处。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皇宫里不同寻常的诡谲气氛,这种阴冷能吞噬一切温暖。
薄慕倾,他到底想干什么?
想谁,谁出现!
御凰雪赶到帝炫天说好的地方时,他并不在,反而是薄慕倾正站在那里,一脸严俊,正弯腰仔细查验摆在院中的两具尸体。
这两个人都是被她的小蓝蛇所杀,此时一身泛蓝。
“郡王。”她出示了帝炫天的令牌,径直进去,大大方方地叫他。
“小雪。”薄慕倾看到她,眼睛一亮。
“你干得漂亮啊,不过我坏
了你的事吧。”御凰雪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直截了当地问道。
薄慕倾眉头微皱,轻声说:“你怎么会觉得与我关?”
“就是觉得。”御凰雪从一名侍卫手里拿过了剑,小心地拔开了那两太监的衣裳,小声问:“假太监吗?你怎么不赶紧割了他们,以掩人耳目?”
“真与我无关。”薄慕倾淡定地说道。
御凰雪又想皇后的表情,眉头一紧,那就是皇后干的?
好头疼!
只要别和十三哥缠上,那就好!
“你应该休息。”他从她手里拿开了长剑,低声说道。
“我好得很。”御凰雪把剑夺回来,绕到另一具尸体前去看。
这两张脸和她在皇后宫里见过的不一样,也没有面具。除了有一样的香,身材也不像,不如那两个人生得高大健壮,脸也不好看。
“你闻闻他们的手指。”她用剑托起那人的手指,让薄慕倾来闻,“你闻到什么味道了?”
薄慕倾毫不犹豫地蹲下去,凑到那人的指尖上闻了一下,眉头轻皱。
“你们男人是不是应该熟悉?”御凰雪已经想起这是什么香了。
她和帝炫天在皇后的寝宫里闻到过,她焚这种香,与两个男|宠翻云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