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些小队的采药童子回来之后,脸色比大师兄还沮丧,却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听他们的语气,似乎是采什么珍贵药材的时候摔死的。”
叶秦摇了摇头,笨蛋也知道他们是采药摔死的。否则练了大半年武功的采药童子,而且还有武功更强的采药匠带着,哪里有这么容易死。
他道:“必须要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才能想办法避免再出危险。四师妹、五师妹,你们是县城人,熟悉这里的情况,你们再去跟认识的采药童子问一问,具体是怎么一个过程。”
杨一成突然翻过身来,眼睛中有几丝腥红的血丝。“不用去问,我知道他们怎么死的!”
叶秦惊讶的看向他。
杨一成恨恨的说道,“我跟那两个队的童子都认识,其中一个队说他们在一处幽谷的峭壁上发现了一株上百年的珍贵乌草。但是哪里几乎是悬空的陡峭,而且山岩非常锋利,风刀子很厉,非常容易被割断绳索。那个采药匠自己不愿意冒险,所以派了一个会轻功的采药童子,结果一失手被刮下了幽谷的,丢了命。另外一个队,在河谷发现了一株稀有的药材,也是因为采药匠不愿意冒险,派了我那个会轻功的兄弟上去,结果失了手,一眨眼便被水给冲走了。这些采药匠,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拿我们这些童子的命,去换他们的安全!”
叶秦、钱若秀、孙莹,听了这话,不由的吃惊回头望向石屋里边的冯小。
他们中间会轻功的只有冯小。如果有那么一天,那个谢泽采药师也需要用人来顶替他去冒险采药的话......第一个只怕便是冯小。
冯小早已经脸色惨白,被吓傻了,抱着头不敢听下去,“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好好的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人?”他先前拿了二百枚铜币的愉快心情,已经完全没了。要是丢了命,要这点钱有什么用?
叶秦默然。
他想到了一个更远的问题。冯小要是死了,下一个谁顶替?估计是钱若秀和孙莹中间的某一个,她们的身手灵活敏捷。然后是杨一成和只有体力的他了。每多死一个,他便危险一份。
所以无论如何,必须保住冯小。只有冯小不死,大家便都安全。
叶秦将这个想法跟钱若秀、孙莹、杨一成说了,她们也都赞同,愿意尽力保住冯小。
在县城里休息了两三天。
谢泽要入山采药,他们五人自然也要跟随着再次出发,进入深山采药。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半点闲情逸致,而是心思沉重,不时的偷偷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谢泽,似乎他是个吃人的恶鬼一样。
特别是冯小,心情极其低落,根本没心思施展轻功去捡取什么草药。他恨不得自己根本不会轻功,免得死的快。
杨一成、钱若秀、孙莹也没有什么心思去捕捉虫蛇野兽。
虽然他们都仅仅只有十一二岁,但是贫苦出身,大多都是吃苦头长大,在某些方面已经较为成熟。对那些怀有恶意的人,都十分警惕。
谢泽已经看出他们的怪异表情,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根本没有理会,不疾不徐的行走着,只是偶尔暗中冷笑一声,心中暗道:提防我又怎么样?该要用到你们的时候,自然会用到。还能反抗不成?
只有叶秦,背着草药篓跟在谢泽身后五步之后,始终低调。
春去冬来,一年又一年。
三年采药童子的锻炼期,很快过去。
这三年,有的时候一个月会死好几个采药童子,有的时候几个月下来也未必死一个采药童子。这完全看他们是否会遇到珍贵的药材,药材生长的地点是否极其危险,以及被派上场的采药童子是否会失手。如果没有出现上面三点,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死人的。
最初的一年,采药童子经验不够,死的最多,足足有七个。后面的两年,死的人数明显开始减少,但是一年下来总有那么几个。
叶秦这一队稍微幸运一些。
这三年下来,谢泽只让冯小顶替过五次。
冯小胆子小,在杨一成的鼓动下,知道自己摆脱不了顶替的命运之后,悲愤之下便玩命的苦练轻功,硬是把梯云纵给练到了第三层的境界。以他的喜好玩闹的姓子,能练到第三层境界也不容易。
再加上叶秦、杨一成、钱若秀、孙莹等人的全力帮助,撑过了三年的童子锻炼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