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夕噼里啪啦说了足足半个小时,大厅里众人听得云里雾里,都快被他天马行空和跳跃的思维绕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而谨王爷依然是微笑喝茶,淡定沉稳如同山峦一般。
等梁夕讲完话,呼哧呼哧大口灌茶的功夫,谨王爷转向楚战仪笑道:“贤侄,今天你在这里设宴接待的都是哪里的贵客呀?”
楚战仪被晾在一旁好久,今天连遭打击,此刻精神恍恍惚惚形容枯槁,听到谨王爷的话,仿佛是旱久逢甘露一般,急忙跳着来到谨王爷的面前道:“回皇叔,今晚侄儿是设宴接待了京都中的朋友们,还有为两位邻国的贵宾接风,还请皇叔容许侄儿来引见一番。”
楚战仪此刻就像是一个被打入冷宫颇久的嫔妃,突然得知消息说皇帝要来临幸他,所以整个人活泼得和以往严肃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刚刚那一跳一跳的走路姿势要是出现在梁夕身上,别人只会觉得洒脱不羁,但是出现在楚战仪身上,众人就会感觉他为人轻浮、不堪大用。
再加上楚战仪此刻因为太过激动,说话的强调仿佛是唱戏一般,要是让他配上几个手势翘起兰花指,完全就是戏台子上的花旦了,语调口气听得他身后众人连连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浮于表面的一个人,之前还感觉他是年轻有为的才俊,现在看来他连给梁夕提鞋都不配,难怪刚刚被梁夕一通训斥连还嘴的能力都没有。”
越看楚战仪现在的糟糕表现,众人就越感觉到梁夕的优秀,之前宾客里还有不少女眷小姐是带着钓楚战仪这个金龟婿的想法来的,此刻都感觉自己当时怎么会看走了眼,失望之余都把目光集中到梁夕身上,梁夕是天灵门的高阶弟子,又和谨王爷交好,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了点,但是这点邪气却是最吸引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当即便又有好几位少女对梁夕芳心暗许。
梁大官人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越俎代庖地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楚战仪,嘿嘿银-笑不止。
楚战仪还自我感觉良好,朝梁夕瞪了一眼,心道:“刚刚被你抢了风头,过会儿必然要把场子都找回来,让你明白京都这一亩三分地到底是谁说了算!”
重拾信心的楚战仪当即便向谨王爷介绍起了项保文和铃音的身份。
以谨王爷的眼力也手下无处不在的眼线情报网,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楚战仪设宴邀请的这些人的身份,他此刻只当做实现不知,对着项保文和铃音微微颔首。
铃音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朝谨王爷福了一福,眼角却是有意无意朝一边的梁夕扫了一下。
梁大官人如遭雷击,吓得差一点跳起来。
“梁夕你怎么了?”楚战仪朝梁夕轻蔑望去,“在公主面前失礼,真是一点风度都没有。”
“没什么,我只是听到公主两个字,突然想到了一个关于太子的故事。”梁夕故意把“太子”两个字咬得很重。
楚战仪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但是有把柄握在对方手里,现在就像是一个随时可能会爆的炸药桶,所以只能悻悻闭嘴,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就在楚战仪退到一边的时候,铃音嘴唇微动,轻轻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