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战仪的两个手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外飞去,全身一股股血箭激射而出,而梁夕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根鲜血淋漓的筷子。
就是在刚刚那不到半秒的时间里,梁夕用手中的筷子在这两人全身上下插出了不知多少个血洞,然后将他们齐齐打飞了出去。
两个人身体一个竖着一个横着往外飞去,玉宇琼楼第十五层的墙壁是用十数面透明水晶建成,为的是方便这一层的宾客欣赏户外景色。
这两个手下就在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撞碎了水晶墙壁,轰出来一个巨大的破洞口,带着漫天的水晶碎片和被割碎的血肉飞了出去,然后往下坠去。
玉宇琼楼一层有至少四米高,片刻之后,砰砰两声从地面上遥遥传来,紧接着就是从外面广场传来的刺破耳膜的尖叫和惊呼。
一滴鲜红的血柱从破开墙壁的水晶上缓缓滑过,然后从最尖的那一段滴落坠到地面上,叮的一声仿佛敲打在人的胸口上。
凉爽的夜风透过这个破洞灌进大厅,被这凉风一激,大厅中所有人齐齐打了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
众人此刻望向梁夕的眼神都带上了惊惧。
什么是举手间断人生死?梁夕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了一切。
那些原本还计划着捉弄梁夕的公子哥,此刻都感觉双腿发软,膀胱涨得难受,要不是拼死憋着的话,此刻恐怕都已经被吓得尿出来了。
此刻大厅里最为轻松的,除了在一边笑眯眯看好戏的朔双,还有就是眼神依旧平静如水的铃音了。
陈紫函站在梁夕身后,望着这个男人并不算宽厚的背影,拉着他手臂的双手想要松开,但是犹豫了一下,还是牢牢抓在了上面,只是她脸色苍白得厉害,呼吸都有些喘不过起来了。
项保文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公然杀人,而且还杀得这么嚣张,一张嘴张着根本就闭不上,气泡在喉咙里翻涌,发出一阵古怪的咕咕声。
楚战仪心脏猛颤两下,不过所幸没有把这份害怕放在脸上,他的瞳孔瞬息收缩成一点,缓缓抬手指着梁夕,还没有开口说话,梁夕冰冷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楚战仪,你可知罪?”
梁夕的声音仿佛带着极地的寒气和战场上绵绵的死亡气息,就算是统兵多年的楚战仪,此刻也不由觉得梁夕的身形高大如山,而他自己则渺小得如一粒绿豆。
在这么强大的心理压力下,他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责难怒斥梁夕的话也变成了绵软无力的发问:“我有什么罪?”
“欺上瞒下,丧权辱国;勾结别国,意图谋反。”十六个字从梁夕口中一个一个蹦出来,仿佛是重锤一般敲打在楚战仪的胸口。
听梁夕说到意图谋反四个字的时候,不仅是楚战仪,大厅里其余人都是吃了一惊。
这个罪名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是直接诛九族的死罪!
看梁夕此刻的样子,他是铁定要把这个罪名压到楚战仪的头上去的了。
“别、别开玩笑了。”楚战仪心理素质比起大厅中其余的宾客要好不少,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后道,“你说的所谓罪名一个都和我没有关系,而你身为一介草民,不仅胆敢戏弄项国太子,还在大庭广众下辱骂本王,更是杀死本王的手下,这些才是死罪!”
说到后面,楚战仪好像找到了自信一样,挺起胸膛望向梁夕。
“太子?”梁夕脸上讥诮的神色更浓,“楚战仪王爷,我倒是要请问一下,你对楚国的太子,也像是对这个别国太子一般客气甚至是如同讨好一般得谄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