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姓陈,和雷家有关系。原野脱口而出一个名字。“陈子夫?”
周嘉鱼蹙眉,几乎可以断定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不知道什么被盗,你家被盗了?和陈子夫有关系?”原野下意识的想把手握在周嘉鱼的肩膀上,周嘉鱼厌恶的往后退了好大一步,瞬间愤怒。
“别装了行吗!”
她猛地挥开他的手,“原野你们一家子都他/妈有病是不是!!说到底我周嘉鱼和你们有一分钱关系吗?上一次是你老婆莫名其妙的约我喝茶,这一次是无缘无故用那种下作手段去翻我的家,到底凭什么?就因为我和你之间有几年让人恶心的过去?”
她越说越控制不住自己,原野迷茫的脸就像是一根火柴彻底点燃了周嘉鱼这些天对这件事的恐惧和忍耐,她一把揪起原野的浴袍领子,两人在身高上近乎持平。
“别再你用你们那种可笑的方式再来打扰我了行吗?原野,我真的一点,一分一毫,都不愿意让你们夫妻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了。你对我来说,现在就是一个让人每次想起来都会恨不得抹掉所有记忆的一个噩梦。”
原野隐隐的明白了什么,陈子夫是雷家尽心尽力的一个好帮手,更是雷晚最得力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眼线,之前他听雷家的人说过,好像陈先生私下里在帮雷晚做什么事情,只是这一段时间他受够了雷晚的无理取闹,一直住在外面,也没心思过问。
现在想来,周嘉鱼家里被盗,八成和雷晚脱不了什么干系。
面对周嘉鱼的质问原野只觉得无力,“嘉鱼,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也不是我让人叫你来的……”
周嘉鱼胸腔里一阵一阵泛恶心,忽然质疑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去你家的事情应该是阿晚做的,嘉鱼,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回去问清楚给你个交代。”
周嘉鱼倏地松开原野,“不用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知道真相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听得一道娇软的女声从原野身后传来。“干什么嘛……你怎么这么久都不来……”
只见原野身后,一个身着轻薄睡裙的女孩正撩着头发一脸不满的走出来,相貌身段一眼看去估摸着也就十*岁的样子。
女孩出门看到周嘉鱼,马上朝原野撅起了嘴。“她是谁?你为什么要和她讲话讲这么久?”
周嘉鱼惊诧的看着那个年轻女孩,又看了看原野,无语的转身就走。
“你听我解释……嘉鱼!”眼看着电梯门就要合上,原野烦躁的咒骂一声迅速从另一部电梯追了下去。
周嘉鱼走至酒店大门外,原野刚好穿着浴袍追出来,他一把拉过周嘉鱼的手,神色焦急。“不是你想的……”
“你滚开!!!”
伴随着极为清脆的一声耳光,周嘉鱼忍无可忍的扬起手高高甩开了原野的钳制,从他浴袍敞开的胸襟中依稀能看到他光/裸的胸膛,她眯着眼,上次雷晚在她耳边无奈的说自己怀孕的事情好像就在昨天。
“原野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恶心,真的。”
白色的越野车呼啸而去,留下原野一个人站在原地怅然失神。
在离刚才两人纠缠不远的花坛里,有一架单反相机无声的拍下了全部过程。
此时京郊的一所私人医院,重症监护室内。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呼吸罩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雷晚一身消毒隔离服,静静的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流泪。
她一直当作保护神一样的父亲,好像一夜之间就老了十岁。
窗外陈子夫一身黑色西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玻璃,雷晚满脸泪痕的抬头,见到他以后迅速擦干眼泪走了出去。
“查清楚了吗?”
陈子夫冷静点头,“短短一天时间公司的股价持续暴跌被恶意清仓,国外部分展览的业务也忽然取消,雷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才发的病,现在本家的几位叔伯谁也不肯接代理执行人这个烂摊子。阿晚,现在情况很不好。”
雷晚焦急,“怎么会突然这样?是有人恶意攻击吗?”
“我们已经找了相关的委托机构去调查,你别急,等等看那边的结果。”
雷晚看着玻璃窗里的父亲,无比疲倦。“树倒猢狲散,爸爸在的时候每个都想着来这里分一杯羹,现在爹地倒下了,什么股东元老,统统都是利益熏心的家伙恨不得把自己摘得越干净越好。”
“不过都走了也好,等爸爸稳定一些我就回去台湾,亲自收拾那些老家伙。我不相信我们家的公司就这么倒下,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
“阿晚。”陈子夫心疼的搂了搂雷晚消瘦的肩膀,狠心告诉她实情。“公司情况非常不好,受委托的几家金融机构都不肯帮我们查,我劝你也不要硬撑着了,实在不行……早点清偿财产宣告破产吧。”
“阿晚,我们和对方,实力悬殊。”
雷晚不听,“爸爸的产业几十年怎么可能说破产就破产,你别听风就是雨,这件事我会有办法的,好了先不说这个,我让你办的事情你办了没有?”
陈子夫叹了口气,认命的从身后拿出一架单反相机。“东西都在,该拍到的也都拍到了,你确定要公布出去?”
“这个可是我攥在手里的一张王牌,不过我们先不急。”雷晚按着键子一张一张翻看着相机里的照片,十分镇定。“婚内出轨这么好的证据你说要是交到了法庭上,一旦宣扬出去,恐怕谁也过的不会太痛快吧。”
雷晚把相机的内存卡拔出来狠狠攥在手里,眼里闪着快意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