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鱼摸着白瓷杯上的花纹,镇静问道。“你什么意思?”
“雷小姐,我今天来赴你本人的约一是出于对你的尊重,二是我并不认为一个曾经是我前男友的人现在做了你丈夫的这种关系,能够让我们坐在这里心平气和的聊天。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雷晚拿起餐巾缓慢的擦了擦嘴角,严肃起来。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也不兜圈子了。”
她带着钻戒的手指捻着小银勺,温柔而优雅。“本来呢,我们在台湾那边生活的好好的,在英国那里画展巡回也做的好好的,可是原野忽然提出要回c大做一次无偿展览,美其名曰要回馈母校,可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们两个在展厅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打他的那一巴掌。周小姐,我不能否认你们之间确实有过某一段过去,我也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也能接受,但是我不能容忍我的丈夫在已经和我结婚的时候,还惦记着他的,前任女友。”
银勺与桌面碰撞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响。雷晚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嘉鱼,神情傲慢。
“当年他可以为了他的梦想抛弃你,说明你没有那么重要,现在找你无非也就是想玩玩,周小姐,如果你识相一点,就离我们远一点吧,拜托你了。”
周嘉鱼安静的听着,嘴角时而向上微翘,笑容礼貌。
“我为什么要离你们远一点?”她云淡风轻的反问回去,好像听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雷小姐,我的家,我的亲人我的朋友,包括……”她顿了顿,继而张口道。“包括我的爱人都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躲远一点。”
“该躲远的,不该是你们吗?”
“既然雷小姐能够神通广大到知晓你丈夫的一切,也自然应该知道,在你们结婚的这几年我究竟有没有和原野联系过见过面,现在我生活的很好,我们两个,说到底又是谁在揪着过去不放。”
周嘉鱼大方的注视着雷晚,两个同样修习艺术的女孩皆是气质出众,可是周嘉鱼挺直的脊背和眉眼却似乎胜出一筹。“曾经原野的确很让我着迷,也让我受过重伤怀恨不甘过,但是雷小姐,不是谁都会捧着以前的日子过明天的,我有很多更好更值得的事情去做,原野这个人渣,压,跟,就,不,配。”
“我能容忍你们夫妻偶尔一次来干扰我的生活,看不住你的丈夫是你做妻子的失职,但是如果再有第二次你这样莫名其妙的跑来找兴师问罪,别怪我不客气。这话我原来对原野说过,现在同样适用于你。”
她把她的丈夫用这样轻蔑的言语描述出来,心里快意的很。看来褚唯愿说的没错,你多想想你现在的生活,就会觉得之前的事情会如此无足轻重。
周嘉鱼泰然自若的盯着雷晚,十分挑衅。
“谈话就此为止吧,你担心的都不会发生,谢谢你的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周嘉鱼从包里拿出钱夹,招手示意服务生埋单。
她看不懂价格表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英文,但是在单据上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十分从容。
眼看着周嘉鱼拎包要走,雷晚忽然无助的出声。
“他在查你。”
“什么?”周嘉鱼回身。
“他在查你,”雷晚幽幽的叹了口气,妆容一瞬间垮了下来。“我无意间在书房发现的,里面有你近年来全部的资料,还有你现在那个男朋友的,叫王……”
周嘉鱼喉咙一紧,脱口而出。“王谨骞。”
“对。”雷晚颓然,双手无力的护住小腹。“那上面有他详尽的资料,家里的股份爸爸有一大半交给了原野,我也即将要当妈咪不会再参与家族的事情,我真的不希望原野为你做出什么傻事来,你知道的,我们家……还是有一些实力的,如果他真的因为你动用了家族的资本做了什么荒唐事,这样爸爸不会高兴,家族的叔伯们也不会高兴的!”
原野……查王谨骞?
周嘉鱼蓦地想起那日在c大展览厅原野说的那句话,他嘲笑她身边的人是小白脸,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前一晚在车里看到的王谨骞了。
雷氏的实力周嘉鱼略有耳闻,资产雄厚的家族企业,名头很响,原野这个人做事没什么底线更没什么原则,如果真的像雷晚说的那样他在背后偷偷查王谨骞,那么岂不是事情变得麻烦了。
想到王谨骞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周嘉鱼觉得心里很慌。在她的印象里,王谨骞这个人就是小资本小列强,智商高学习好,偶尔在电视报纸上见到他人模狗样念英语的样子也煞有介事。和他认识十几载,她从来没有估量过这个男人的真正实力,亦不曾希望他出事。
周嘉鱼站在路边,心里第一次冒出了原野这个神经病怎么不去死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