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谨骞知道以后什么也没多说,直接结束洽谈以后杀到了医院里。那是他和周嘉鱼隔了三年第一次见面,俩人看到彼此都吃了一惊。
周嘉鱼惊王谨骞不过三年却一身难掩清贵矜傲姿态,王谨骞惊周嘉鱼不过千日却依旧没改犯傻的人生作风。
她头上腿上缠的都是纱布,王谨骞险些没认出来。他站在门口不确定的问了一声,“周嘉鱼?”
周嘉鱼转过僵硬的头,也没来得及看是谁就应了一声。
目光相对,直到看见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时,王谨骞才确定真的是她。
王谨骞办事效率很高,一面吩咐人给她办出院手续一面给她收拾行李把人扛到轮椅上,三年没见周嘉鱼就像个小话痨。看着王谨骞身上裁剪精良的西装拉着他问个不停。
“王谨骞三年没见你这也算是人模狗样的,小子发展的不错嘛!”
“投行是什么?你怎么来上海了?是出差吗?”
“你还要回纽约去?回纽约干什么?卖汉堡吗。”
王谨骞听得头疼,耐着性子一一回答之后手下施力给她抱到轮椅上,重重咬下几个字。“周嘉鱼,你以前跟我说话的时候可没这么喜欢动手。”
他西装的领子被她扯的歪歪扭扭,身后的助手都不忍直视。
轮椅上的周嘉鱼有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即视感,王谨骞瞧着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忽然就乐了。他问她,你说这算不算是,风水轮流转?
周嘉鱼就知道他提的是以前他在树底下鼻青脸肿而自己却趾高气昂给他拉二泉映月的事儿,一时脸色微哂,气的直哼哼。如今,还真是像他说的,风水轮流转。
那一次,是王谨骞全程把她这个半残人士安全送回来的,如果没有他,周嘉鱼是不会在家里好吃好喝养的身强力壮的。再后来,等她勉强下地能走打算好好感谢一番王先生的时候,才得知这个好久未见的人又一次悄无声息的,走了。
可是如果,自那以后两个人再没有什么交集,只怕现在的周嘉鱼在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时还是会雀跃吧,至少,不是现在这样心怀忐忑与不安。
周嘉鱼看着褚唯愿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心想说我总不能告诉你为了彰显我的热情我特地扛着琴到他的就职会上去给他拉曲助兴了吧?
只好敷衍着褚唯愿先答应下来,“行了我知道了,等你们要出去玩的那天给我打电话,有时间我一定去,成吗?”
待送走褚唯愿,周嘉鱼才沿着体院馆的路慢慢往排练室走。
她现在念研究生二年级,带教的孙教授是一位很有实力的知名音乐家,因见着周嘉鱼十分有天分,便举荐她到学校的乐团做大提琴手。c大的乐团在国内交响乐界内还算小有名气,偶尔在学校有活动的时候友情演出,更多的是在外进行商演打响声誉。
有孙教授的头衔和过硬的演出实力,乐团一时也算是发展的很不错。最近就有一次很重要的竞演资格比赛,听说如果得到主办方的赏识就能够有机会到美国去。周嘉鱼向来对这样的事不太热衷,但是孙教授一再提点她要她专心,毕竟不是谁都有这样交流的机会。
明天就是比赛的日子,下午大家都在排练室合拍练习。其实也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悠扬浪漫的经典曲目罢了。周嘉鱼练的兴致缺缺,一心惦记着晚上给小月亮带些什么好吃的回去。
晚上排练结束后,路过蛋糕店的时候周嘉鱼买了满满一大袋子甜点去花店,小月亮正在门外的小板凳上坐着乘凉,见周嘉鱼回来了欢快的朝她招手。
周嘉鱼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脸蛋,笑嘻嘻的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卖了多少花?”
小月亮眯着眼睛去屋里给她拿今天的记账单子,快速的用手语比划着。周嘉鱼看着看着,神色就变了。
因为小月亮说,今天有个年轻的叔叔来找你,看你不在就要我包一大束白玫瑰花给你,他让我告诉你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