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人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他是卖羊肉烤串的老孙头,家中要抚养病重多年的母亲和两个还在上学的孩子,几乎每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来花,负担实在是太重了,如果再多支出二百元的话,那就彻底入不敷出了!
其他人则惊恐地望向老孙头,都在想难道他不要命了吗,竟然敢问周阳这种问题!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熟悉周阳的品性,稍微惹他不高兴就会被毒打一顿,而且还要赔偿他“手疼”的医药费和“生气”的精神损失费!
“好,问的好。”周阳竟然拍了拍手:“我就喜欢孙大爷这种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如果大家都这么直爽就好了。至于为什么要涨保护费,当然是有原因的。你们看,如今夏天到了,晚上出来吃饭的人也多了,动不动就啤酒小菜的,最近收入肯定很不错吧?每个月多拿出来二百元而已,也不算太过分的事情。”
众人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全年生意最好的就是这几天,大家好不容易趁着这个时间起早贪黑的多挣一些,周阳竟然还要克扣,他怎么不说在冬天生意惨淡时降低保护费呢?
可是没有人敢说话,任何人都知道和周阳抗争的下场是什么!
“不行,我反对!”有一个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众人循着声音看去,竟然还是老孙头。他怒目圆睁,却全身颤抖,明明知道下场是什么,却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会去一试!
“啧啧啧……”周阳微微摇了摇头,露出了十分可惜的神色。
“何必要这样呢?”周阳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随意地摆了摆手。距离他最近的几人已经冲了出去,老孙头本能的往后退去,但为时已晚,当先一人抬脚便踹在他的胸口,紧接着几人蜂拥而上,冲着已经倒地的老孙头拳打脚踢。
惨叫声从老孙头的大排档中传出来,其他人却只是冷漠的围观,有和老孙头关系不错的朋友也只能叹口气,转过头去,不忍再看。不过多时,老孙头躺在地上不再动弹,那几人合力将老孙头拖出去,一直拖到了周阳的身前。
老孙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条死狗一样,全身上下都是脚印、泥土。
看到此情此景,**和杨洪都恨极了心狠手辣的周阳。
周阳蹲下身,一只手抓着老孙头的耳朵,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故意当着所有人问道:“孙大爷,你还好吗?”
老孙头艰难地摇了摇头,周阳又说:“您说,您这是何苦呢?我再问你,你交不交钱?考虑好了再回答啊,否则你会遭受到比现在痛苦一百倍的殴打!”
“交……交……”老孙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就对了嘛。”周阳亲昵地说:“孙大爷,您是这里的老人了,要懂得规矩嘛。我也知道您家里困难,这样吧,你就不用赔偿我这几个兄弟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了,烤三百串羊肉串送过来吧,限你一个小时哦。”
周阳说完,也不管老孙头能不能站得起来,绕过他径直走到了旁边第三家的羊肉烩面馆,一大帮人也跟着他稀稀拉拉地走了进去。**和杨洪虽然很想去搀扶老孙头,但他们被夹在队伍中间尚且自身不保,只能在心里强烈的谴责周阳了。
等所有人都走完,老孙头才慢慢地爬起来,浑身的疼痛让他连拍拍灰尘的力气都没有,一步一挪地走回到了自己的摊位里,准备为周阳他们烤三百串的羊肉串。
烩面馆里只有四五张桌子,已经被周阳带来的十多人占满。**和杨洪则被绑了绳子,丢在大排档后面的小屋内——其实就是个用砖块搭起来的窝棚,里面摆着一张散发出浓烈臭味的床,被子褥子什么的也被混乱的堆放在一起。
不过,即便这张床恶臭无比,**和杨洪也无资格享用,他们被绑成虾米状,排排坐蹲在床边肮脏的地板上,一低头便能看到各式各样的昆虫爬来爬去。
**哭丧着一张脸,而杨洪却泰然自若,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屋子。
杨洪突然问道:“你说,晨哥现在在干嘛?”
“肯定是借钱啊。”**想了想说:“他那么穷,估计现在正因为五千块钱发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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