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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碧瑶看到张小凡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那么自自然然地盘膝坐在了黑心老人那蓬化为灰烬的枯骨前方，她的身边！

张小凡的这个动作，让碧瑶也是一愣！

虽然碧瑶心底善良，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对于那些鬼域伎俩非常陌生，相反，因为她的身份，使得她对于这些匪夷所思的鬼蜮伎俩，简直是了若指掌，再加上魔道中人的心性大多古怪，即便是那些高手，也会因为常年的放纵欲望，结果就算，哪怕他们最后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但是常年的经历，仍然让他们有了一些怪癖！

碧瑶在鬼王宗，从未见过像张小凡这样的人，并不是说他老实木讷，少言寡语，而是，他竟然能够相信自己，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让碧瑶对其刮目相看了！

因为，在鬼王宗里，她虽然是万人往的独生爱女，但是，万人往修炼的时候，却从不会让她待在自己身边，虽然这无关于怀疑，但是，就从这一点，也能看得出来，连父女之情，都不能影响到这些魔道高手的意志，左右他们的情感。

虽然碧瑶也能够理解，比较，魔道之中，同门同道，师兄弟之间的倾轧是非常严重的，也非常的残酷，万人往能够成为一宗之主，自然不会像萧逸才那样无人反对，即便有也只能像齐昊那样暗中使劲儿，在这样残酷的环境氛围中，在自己修炼功法这种最脆弱的时候，自然不会让人靠近，哪怕是至亲也不例外，这并不是对至亲的不信任。而是因为，对魔道中人来说，利用血脉之间的联系，利用亲人之间的情感来实施暗算的手段，实在是多如繁星！

因此。碧瑶早已习惯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她也非常清楚，那些人哪怕多么宠爱自己，但是，在某些重要时刻。是绝对不会让自己靠近的，像修炼功法这种事，就是其中最为重要的！

就像张小凡这样，突然间得到一门功法，然后立刻坐在地上开始修炼，毫不顾忌旁边的人。这对于碧瑶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

因为，这对于张小凡来说，无异于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旁边那个人的手里，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也没有任何反击手段。如同一条鱼将自己端端正正地摆在砧板上，顺便还将一把菜刀磨得飞快，放在自己的身边，各种调料，都准备得妥妥当当，甚至就连油锅都烧热了，只等着厨子将自己开膛破肚，切出美轮美奂的花刀，然后将自己下到油锅之中！

所以，碧瑶才会愣住了！

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事实上，与张小凡的行径，最接近的那个人，就是碧瑶一生的梦魇，她的妈妈！

碧瑶呆呆地看着张小凡出神。她不知道这个出身青云门的弟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看着张小凡那安详，甚至带着一抹淡然笑意的脸庞，心里突然间升起一抹杂乱的念头，碧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但是，她就是想要看着这张平凡普通，稚气未脱的脸庞，仿佛这张脸庞上的神韵，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让她沉陷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痴痴看着进入修炼状态的张小凡的碧瑶，无意之中，看到了那块刻满字迹的石壁角落里的几行字，让碧瑶瞬间惊醒过来！

“铃铛咽，百花凋。”

“人影渐瘦鬓如霜。”

“深情苦，一生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