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成亲之后,买衣服这件事,还是得节制一点。就算银子够花,家里也不够放,她们也穿不了。
只是此刻,流徵听到南宫雅提到了“晚上”,先笑着接过了话头。
“晚上……不能穿。”
“啊?”南宫雅完全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看着她,“晚上不可以穿吗?为什么?”
“因为……”
“嗯?”
流徵忽然俯身,在南宫雅的耳畔低声道:“晚上,你什么都不穿更好看。”
南宫雅的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恶狠狠地捶了流徵一把:“叶流徵!你这个……这个……”
“什么?”流徵面色如常,淡道。
“哼!”
南宫雅气冲冲……不,更多的是害羞地转身跑了。
喜服准备好了,就该发喜帖了。
这一件事倒是不用她们两人操心,孙婆婆与花姑两个办得风风火火的。南宫雅好奇地问了一次,想知道请了哪些客人,却被花姑一脸神秘地给推开了。
等到离成亲的日子愈来愈近,南宫雅才陆陆续续见到来参加喜宴的客人。
公仪凝是第一个来的,她最喜欢凑热闹,早早地便跑来住下了,说是要给南宫雅的喜事做帮手,只是她那个胡闹的性子,帮的都是倒忙,最后终于被忍无可忍的孙婆婆给赶了出来,交代她只陪新娘子就够了。
虽然有两个“新娘子”,但公仪凝还是自动地将这个任务理解成了陪南宫雅。
跟南宫雅聊了半天,她才想起自己还带了贺礼。
“这个东西,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公仪凝递给南宫雅一个红漆小木盒,朝她眨了眨眼睛,“你偷偷地藏着就行了,可不能告诉叶流徵。”
但公仪凝万万没想到,南宫雅早就见过这个盒子了,此时一见,她的脸又开始烫起来了。
“这……这个是哪儿来的?”
“啊?”公仪凝一脸狐疑,“难道你见过?”
“我……”
“叶流徵竟然给你看过这个东西!”公仪凝震惊道,“还是……你们一起看的?”
“才……没有!”南宫雅把那盒子一推,“我不要。”
公仪凝立刻把盒子又朝南宫雅推了过去:“必须要。哪有像你这样推掉别人贺礼的?你这样,会不吉利的。”
“不吉利?”南宫雅一下子便紧张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公仪凝说得信誓旦旦,“宾客送的贺礼必须得收下,不然,这桩亲事就不美满了。”
南宫雅万分为难,只好把盒子又拿了回来。
“好吧,谢谢你。”
“这就对了。”
公仪凝神色严肃。
但实际上,公仪凝心里早就笑得满地打滚了。她当初一片好心将这盒子送给流徵,谁知流徵竟然退了回来,还说让她自己用。她当时不敢怎么样,后来想想却越想越觉得怄气。她才用不上呢!而且这东西绝对不能留在自己身边,不然被人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想呢。还好南宫雅是最好哄骗的,只要南宫雅把东西收下了就行。大不了日后公仪凝再也不来她们家了,她就不信流徵能找到京城去跟她算账。
第二个来的客人是让南宫雅最最意外的。
竟然是南宫颂。
南宫颂是一个人来的,但却带了一大堆贺礼。有南宫无涯送的,南宫夫人送的,南宫风送的,还有他自己的,甚至还有南宫雅以前屋子里的丫鬟们的,她们托他带来了一些南宫雅的旧物,包括那盏曾经挂在她窗前的夜昙花灯。
南宫雅感动得眼泪汪汪的。
南宫颂对流徵的态度不算太好,却也不算太差,只是解释了一句:“他们碍着身份不方便来。我们家上下,就只有我是最胡闹,名声最坏的,就当作我是私底下偷偷来的,被人说出去也没什么。”
再接着,便没什么客人了,是一拨又一拨的贺礼和信。
隆兴镖局的廖总镖头重建了镖局,因为太忙而并未亲自来,但是差人送了一份贺礼。
幽冥府的章承轩也派人来了,送的贺礼竟然是幽冥府以寒养体的内功心法。
最后,竟然连那个上官歆也送了一份贺礼来。
等到成亲当日,叶家在村子里大摆宴席,请了村里的人都来喝酒吃喜宴。
因为成亲的二人都是女子,所以她们都着着大红的裙装喜服,只是两人都讨厌新娘盖头,索性两人都没有盖,只是梳起了发髻,簪了红花,盛装打扮了一番,便出来拜堂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新人对拜。
村子里的人都傻了眼。
怎么新人是两个穿裙子的美人?
叶家的人做事一向放荡不羁,才不管旁人怎么看,只趁着热闹让大家吃吃喝喝。两位新人直接送进了洞房里。
南宫雅这一天里累得够呛,她才知道原来成亲是这么一件折磨人的事。可累归累,她的精神却依然很好,一点都不觉得困倦。先是盯着穿着红衣的流徵走来走去,给她端吃的,打水洗脸,接着又开始跟她扯闲话。
“流徵,你穿红色真好看。”
“嗯?”
流徵已有些累了,正坐着解散发髻,脱去外衣。
“对啊,我从来没见谁穿红能穿得这么美。”南宫雅想了想,“公仪凝总是穿红色,但她总穿得很艳很媚……”
“哦?”流徵起了玩心,故意问她,“我不艳不媚?”
流徵正坐在灯火前,因成亲的缘故,难得上了红妆。虽然她眉目浅淡,气质冷清,但描妆之后,竟然真有种明艳动人的美。
南宫雅的心跳得很快。
“你也……”
流徵朝她嫣嫣一笑。
南宫雅觉得自己有点不妙,怎么突然就觉得浑身发热,有点想把流徵给……完了,她一定是被公仪凝给她的小画本子给教坏了!
南宫雅拼命地转动脑子,想找点话题来让自己忘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了,你娘今天跟我聊天,说你长大之后就再也没喊过她娘亲了,为什么呀?”
“我娘?”流徵收拾妥当,也坐了过来,“不也是你娘吗?”
“是……”
“也没什么,是我觉得……”流徵顿了顿才道,“我不习惯撒娇。”
“撒娇?”南宫雅瞪大眼睛,不明白。
“嗯。”
“喊爹娘与撒娇有什么关系?”
“就好像……在不断提醒他们,自己是孩子一样。”
南宫雅简直太吃惊了。
这是什么歪理啊?
不过再仔细一想,流徵这样的人,可能还真会这么想。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很不习惯倚靠别人,很坚强也很孤独的人。
南宫雅心中柔软,上前抱住了流徵。
流徵低头看了看,觉得此时的南宫雅特别娇艳,特别勾人。她伸出手来,想去抚南宫雅的面颊,可南宫雅却突然抬起头来,直接撞到了她的手上。
“对了对了,还有,村子里那个王婶,为什么一见到你,就一副害怕得恨不得躲起来的样子?她很怕你吗?”
流徵叹了口气,不想再浪费时间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了,干脆直接将南宫雅推倒在床上,压了上去,先堵上了她的嘴,再一路向下,吻上南宫雅的脖颈,感觉到南宫雅不断扭动着身体,听见她发出诱人的娇喘。
突然,咚的一声。
“哎哟——”
“怎么了?”
“好像……好像是盒子……撞到了。”
“盒子?”
“公仪凝送的……”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中午本来要去吃寿司,结果妹子睡过头放了我鸽子!
本以为吃不到了……
但到了晚上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她要相亲……
为了补偿我,她带上了我并且把相亲的地点定在了寿司店,还给我点了一整条鳗鱼!TOT
靠着这条鳗鱼的力量,我才把这章番外写出了如此【令人发指】的长度。
而且还一鼓作气地写了两篇!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感人TOT(虽然还是写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