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总镖头努力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也没想出一星半点对于这名字的记忆。莫非……大概……也许是这位南宫小姐的随从或者护卫吧?对,一定是这样,背上还背着一把包裹得有些奇怪的剑呢。咦……可南宫家上下都用刀……
廖总镖头心中惊疑不定。
南宫雅瞥一眼流徵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一时玩心大起,于是上前一步介绍道:“廖伯伯,这位是我的夫君。”
“夫……夫什么?”廖总镖头瞪大了眼睛。
“夫、君。”南宫雅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她本就是个很容易与人亲近的人,经过这短暂一夜的相处,她对流徵不像初见之时那般留有防备,倒像是平时在家与小姐妹一般亲亲热热地挽上了流徵的胳膊,“您看我二人可否般配?”
“般……般……自然是般配的,般配至极。”
原本一直沉稳的廖总镖头突然有点说不清楚话。
流徵只是将眉皱得更紧,却也并没解释,只是将被南宫雅挽住的手臂抽了抽……没抽动,算了,由她去吧。
“廖伯伯,我们夫妻二人急着赶路,这就告辞了。”南宫雅又笑道。
“好……好,好。”
一直到看着她们“亲热”地离开后院,再听见她们上楼收拾东西,下楼找小二打听了买马的地方,接着再见她们二人终于离开客栈,廖总镖头才慢慢舒出一口长气来。
“总镖头,那个……”
“什么?”
“那位南宫家的大小姐不是与上官家自小订了亲事吗?”
“嗯……”
“而且她没梳发髻,留的还是姑娘家的发式!”
“嗯……”
“那这是……这是……私奔?”
“闭嘴!胡说八道什么!赶紧给大当家飞鸽传书……就说……就说……”
“说什么?”
“算了,你还是亲自回去一趟,把这儿的事都给大当家仔细说说,顺便把那个胆大妄为的浑人押回去给大当家处置!”
“是!”
如果南宫雅知道自己被人当成了不顾廉耻与人私奔的荡/妇,恐怕会立刻冲回来与之拼命。而另一位当事人叶流徵也没想到经此一事之后,“叶流徵”这个名字很快就要传遍江湖了,原因自然是她拐带了南宫世家的大小姐,而这位南宫世家的大小姐又偏偏是江湖大多数青年才俊想要采颉的一朵娇花。
此时两人正在挑马。
南宫雅挑马的标准是……看颜色跟长相。白马俊逸出尘,黑马冷酷帅气,红马似乎也不错,和自己今天穿的衣裳挺配……
流徵靠在一边,心下思忖。
不过她对那些什么冰蚕衣或者南宫世家没什么太大兴趣,她只是问了一个很简单却一直让她没想通的问题:“你怎么看出那人上下各穿了一层夹袄?”
“啊?”南宫雅总算回了神,想了想道:“看他的衣领袖口还有衣摆的层次和形状……估算出来的。”
“……”
“怎么样?很厉害是不是?”南宫雅得意洋洋,“我跟你说,我有个过目不忘的本事。街上任何一人穿的衣服戴的首饰配件,我只要看一眼就能全记下来。”
过目不忘?流徵挑眉。
原来她们两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不过……南宫雅只对衣服首饰什么的过目不忘,这大概是她“乱花银子只知道梳妆打扮”练出来的吧?流徵哭笑不得。
“夫君,我们买一匹白马一匹红马,好不好?啊,不过黑马也不错,要不……”
南宫雅笑靥如花,一口一个“夫君”竟然喊得极其顺口。流徵只当作没听见,朝马店老板道:“要那两匹灰色杂马。”
“……”
南宫雅瘪着嘴,泪花闪闪。
“走。”
“等等。”南宫雅又“顺手”扯住了流徵的胳膊,“还……还有马车!马车还没买!”
“马车?”流徵皱眉,再看南宫雅一脸心虚的样子,竟然懂了,“你不会骑马?”
“呃……嗯……”
“……”
流徵很无语。连她这个乡下长大的人都会骑马,身为似乎很厉害的什么四大世家之后的南宫雅竟然不会骑马!
“还……还有,我也不会武功!”南宫雅索性一口气兜了出来,“一点……一丁点都不会!你肯定会的对吧?如果路上遇到什么坏人,你可一定要保护我!”
流徵很想告诉南宫雅。
她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