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现在还是安全的,还好,他们赶上了。
“你也说是外来户,不是这村子里的女人了。这外来的女子若是有个什么大背景,那该怎么办?”周昌的哥哥周铭看了一眼常玉月,眼中划过惊艳,随即是深深的担忧:“长的这么漂亮的女子,会是普通人吗?”
“那又怎么了?这村子是哥哥你的地盘,之前你勇斗山贼的名头传了出去,这十里八乡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的。哥哥,不如这女人,弟弟就献给你了,你看她,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就算是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可明日一早她醒来后,会主动声张出去吗?没准,她还以为是她丈夫做的呢!”周昌的话考虑的十分全面,很显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作案。
所以,他心里有无数种对策。
“你自己做错事执迷不悟,不要拉我下水!”楚莹雪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对着流云琼若细语道:“这个哥哥听起来不是个坏蛋。”
“那可不一定,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轻易下判断。”
“如果村长都是个坏人,那这个村子的人可就遭殃了。”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
领导者要是出了错,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什么叫拉你下水,难道你认为你的身上很干净吗?是天哥把你捧到如今的地位的,你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天哥是个什么人物?
或许,他们今天来听这对话,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你不要和我提天哥了,他自顾都不暇了,哪里还能管我们?只要他不把我们供出来,我就心满意足了。”楚莹雪挫败的看了流云琼若一眼,这个哥哥也不是好人,琼若似乎说的对。
不对,应该是琼若一直说的都很对。
“什么供出来,哥,你的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别的东西?不就是个什么狗屁神使吗?她是神使那就应该去管那些天灾之类的事情,她哪里有时间管我们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人的事情?天哥是韶夜城天风寨的首领,雄霸一方,那神使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小娘们而已。不过据说她可是冰月第一美人,没准她到了韶夜城被天哥捉去暖床也…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周铭惊诧的看向自己的弟弟。
他的嘴里喷涌出猩红的鲜血,而地上,躺着半截舌头。
舌头处,嘴巴处,他都没有看见任何暗器,可弟弟已然因为疼痛而昏厥了过去。
他的弟弟,因为亵渎神使,所以被老天爷惩罚了…
流云琼若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白皙修长的手掌心里,静静的躺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冰片。
化水为冰,化冰为刃。
胆敢侮辱她的女人,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世上?
‘砰’的一声,周铭用力的跪在地上大声说道:“神使勿怪,冰神勿怪,小人周铭,以后一定会让舍弟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如果道歉有用,那还要衙门干什么?要是能洗心革面的话,他早就洗心革面了,还用得着你去管教?”楚莹雪实在气不过,开口说道。
神使真的显灵了!
“神使,小人知错了,以后一定会改正的…”这兄弟之间,就是典型的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的区别。
“如果你能够做到三件事,那我就饶了你,不然的话,我就把你的弟弟做成人彘,砍掉胳膊,砍掉腿,挖掉眼珠,割掉舌头,捅了耳朵,将他扔进茅坑里养着…”楚莹雪将华夏著名的刑罚说出口,那周铭听了之后,立马抖的像是一个筛子。
“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周铭只觉的自己的牙关都在打颤,那样的人,还是人吗?
“第一,把有关于你和天风寨的一切,都说出来。”
韶夜城最最出名的,就是‘野蛮人’,那些‘野蛮人’终日穿着奇装异服,拿着怪异的兵器,嘴里唧唧喳喳的说的陌生的别人听不懂的话语,终日抢夺他人的财物为生。
而天风寨,则是一群打家劫舍的抢匪,他们以冒充‘野蛮人’为业,在韶夜城为非作歹了五年之久。
韶夜城的恐怖让大家纷纷退避三舍,所以寨子里的钱财也略显不足,所以在天哥的安排下,周铭这个手下被派到天舞城下面的黄馨村,在一次‘山贼来袭’时,英雄救美,不止娶了老村长家的女儿,又成了新一任的村长。
村子里人人都说周村长是个很厉害的人,是他解决了村子里一年多来的困扰。
朝廷上因此还给周铭发了奖励。
而那些奖励,被周铭奉献给了他的天哥,在村中,周铭从外面引进了许多这里没有的特产,赚了许多的钱,一些孝敬天哥,一些积攒起来。
这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他的弟弟周昌。
有很多时候,周铭都想要脱离天哥,好好的做一个村长。
可是脱离就意味着满盘皆输,身败名裂,这个弟弟也一直拖他的后腿,他喜欢逛妓院,喜欢调戏良家妇女。
用钱来摆平一切,他心中的愧疚不安越来越多,在百姓心中,他的形象也变的越来越不好。
“这么说,你还是个逼不得已的好人咯?”楚莹雪话里满满的不信,竟然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
“不,我不是好人,我欺骗了我的妻子,欺骗了我的岳丈,也欺骗了村民们,更对不起那些被我弟弟欺负了的无辜女子。我是个坏人,我愿意接受神使的惩罚!”他等待这一刻的坦然,似乎已经等待许久了。
有心,难用力。
当断,此刻尽数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