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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芳的气息萦绕鼻尖,楚莹雪看向了靠近她的晴香,目光中一派平静:“跳的不错。”
“姐姐,前几年你不是一直想要精学舞蹈吗?妹妹细细的看了这盈袖坊的众人,晴香最为出挑,姐姐不如收了她做宫女如何?”花伊雪看着楚莹雪,眼中一片清澈,可楚莹雪却联想到了别的什么。
下意识的,她便拒绝了。
“伊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现如今并不想学习舞蹈,晴香是一名舞者,舞蹈是她的灵魂,跟在我身边会禁锢她的自由。”是否又是淳于媗的授意?她还想做什么?
“姐姐,晴香的容貌是这些舞娘中最美的,就算是不学习跳舞,她在你身边,看着也舒心呀。你身边的几位大宫女都已经过了二十五岁了,她们不可能跟你一辈子的。”
“伊雪,霓裳羽衣舞耗费了你太多的心神,你许久未曾碰过琵琶了吧。”楚莹雪站起身,拉着花伊雪的手道:“我想听你弹琵琶,走吧…”
花伊雪没有挣脱,她随着楚莹雪的步履大步向前,没有回头但却宫女们大声说道:“你们在这里守着,本公主要和姐姐一起探讨音律。”
“是。”
走进妙音阁,楚莹雪开诚布公的问道:“你都知道了?”
竟然要将一个貌美的舞娘送给她,她不是个傻子,伊雪既然执意要将晴香送给她,那一定是淳于媗告诉了伊雪什么。
“我…姐姐我什么都不知道…”花伊雪强装镇定的开口。
“呵,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遮遮掩掩?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就直说吧。”语气些冷,淳于媗也就算了,伊雪可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好闺蜜,难道因为她喜欢了个女人就要被全世界唾弃抛弃吗?
“姐姐,晴香的容貌虽然比不上流云清若,可是她会跳舞,会弹筝,她跟在你身边,一定可以比流云清若在你身边更好的。”楚莹雪被花伊雪的话给气乐了,原来这个笨蛋竟然是要让晴香给她做小三?
“这么说,晴香也知道我喜欢的是女人了?”楚莹雪眼里闪过一瞬的复杂,她的秘密不只会让她身败名裂,也会让琼若陷入险境。
“不不不,晴香不知道,我怎么会告诉她这种事呢?姐姐你出嫁之后,晴香跟随着你,她是你的婢女,相信她只会顺从你,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花伊雪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她一心一意想让楚莹雪移情别恋,于是便在短短的一天内寻觅到了一个人选。
“伊雪,你可真傻!”她原来是这心思。
“姐姐,母妃她不是故意的,她身为淳于家的女人,知道的比寻常人知道的多,自然也是背负的更多。我与你交好九年,我们之间是休戚与共的,她只是为了给自己谋一条平安的后路而已。她做的是不对,可她只是想活着啊!姐姐,我与母妃谈过,母妃没有想要害你,她只想你看清你现在的处境,她不惜折寿十年用自己的精血为你卜卦,最后算得了那八字箴言。姐姐,淳于家的卦象不会出错,这是天意…”楚莹雪的心震撼极了,折寿十年?
为什么会有人愿意为她做这种疯狂的事情?
就因为她伪装成了神使吗?
“伊雪,为什么你们都要将我带上那条路?我最不想要的就是权力,我的母后,就是因为得到了皇后的宝座,所以才贪婪,残酷,一步步走向了毁灭。我要的是一个安定的小家,不是一个天下为棋,广罗所有的大家,我承受不起,你知道吗?”
“可姐姐,那流云清若是个…姐姐,天下间女子何其多,不只是有她一个。若姐姐需要,妹妹愿意为你找…”
“我是因为她才爱上女子,而不是喜欢女子才爱上了她。或许,没有她,我可能和你没什么两样,找一个顺眼的男人,终其一生。伊雪,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楚莹雪拿起筝来,徐徐弹奏。
所演奏的正是那一首琴筝合奏的殿中之曲。
原曲叫做乱世情缘,她们那一曲似乎也是乱世情缘。
只是众人却沉迷于盛世的假象,却不知道这盛世繁华下隐藏的风刀霜剑,阴谋诡计。
“姐姐,妹妹知道了,我不会再阻拦你了。我和母妃都不会伤害你,不会暴露你的秘密。只是,你真的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你自己的处境,你什么也不做,可也不会有人放过你,你现在真的能够好好的保护你自己,保护凄雪吗?”最后的一句话,声音极低。
她说的是凄雪。
“我会的。”现在,她最大的威胁就是花轻狂。
可斗倒了他,她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断断续续的琵琶声响起,许久未练,花伊雪的手有些生,她听了几遍楚莹雪弹奏的曲调,也就跟着慢慢的弹奏了起来。
筝音琵琶合鸣,久久未曾停歇,而晴香最终也没有如花伊雪所愿去花袖宫。
一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转眼便是七夕佳节。
楚莹雪脸上的伤已经全部消退,冷泉宫的雪月絮异常的安静,没有丝毫的不满,似乎真的在闭门思过。
这一次比试场地没有在琼华殿,花庆伟下了旨意,让众人在七夕晚宴上当众献礼。
花庆伟的身侧坐着的是兰嫔雪时梅,并不是刚刚升为贵妃的慕晚萝。
据闻,淑贵妃一直抱病在床,因为皇上再度垂怜,所以她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硕大的木盒被太监抬上,一个男子跟在后面,正是水流川。
“第一组第一号水流川,叩见花皇,盈雪公主。
“天舞城水流川进献公主水云筝一把,水云筝,乃是水云老人所制,水云老人醉心音律,喜心乐器,此生每样乐器务必做到尽善尽美,并只有一把,绝无第二。”一向只宣读圣旨的冯公公当起了楚莹雪的礼物演说员,不少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楚莹雪。
事实上,宴会看礼物,楚莹雪并不会当场打分,这不过是花庆伟闲来无事找的乐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