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口怕要感染,我们快到医院去。”单思华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焦急地提议道。
阿格没有直接回答,先侧耳倾听了一下树林外面的动静,在确信没有人跟进来以后,才回答道:“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去医院,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怎么办?天气这么热,如果不快一点把伤口消毒,肯定会感染的。”单思华显得非常着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也难怪,本来这事根本和阿格扯不上关系,都是因为阿格一片好心,想在临走的时候告诫单思华,不要被李老板蒙蔽了良知,从而遇上了春仔,才导致被削了一刀,这叫单思华怎不为此感到内疚,继而关切。
“没事,我们还可以去私人诊所的,不要担心。”阿格淡笑着接道:“以前有兄弟受伤,都是去的那个诊所。走。”
说完,阿格将马刀藏到一棵树后面,和单思华一起离开了原地,消失在黑漆漆的小树林中。
十分钟后,单思华两人已经出现在南田工业区在建工地后面的一栋民房中,这同样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单门独户,显得相当的避静。如果不是阿格轻车熟路,一时之间还难以找到这里。
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阿格正在接受伤口的清理,单思华在旁边紧张地注视着,一口接一口地抽着香烟。
替阿格缝合伤口的,是一个留有山羊胡须的精瘦男人,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精光,眼角两边有几道很深的皱纹。
从他和阿格的简短交谈中可以听出,他和李老板的关系非比寻常,这里就是李老板为手下疗伤的私人诊所。
值得一提的是,这栋楼离谭开的建筑工棚非常近,根据刚才所走过的路程,估计不超过八百米的距离。
这让单思华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谭思思,这个善良淳朴,热情大方的农村女孩子。不知道此刻的她是否还在为自己伤神。自从得知谭思思偷偷爱上自己后,单思华就一直处在深深的愧疚中。
从豪华客轮上认识一起,谭家兄妹就给予了自己最大的帮助。谭思思更是在查三无人员的那段时间,放弃了她的休息,不顾上了夜班的疲劳,为自己四处奔波,只为了能替自己找到一个栖身之所。这份情就像一座大山沉沉地压在单思华的胸口,随时提醒着他,不要忘了,在冰山工业区,还有一个女孩子在为他牵挂。
单思华狠狠掐熄了烟头,重新又抽出一支点燃。他决定,等天亮后去冰山工业区,找到谭思思,一定要和她当面说清楚。他准备把自己的情况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让谭思思死了这条心。
无论如何,都不能耽误了这样一个好女孩的青春。否则,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如今,自己终于亲手砍倒了这个可恶的春仔,替黄队长报了一刀之仇,总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只是不知道那春仔究竟是死是活。
想到春仔的死活,单思华又不免有些担心,万一春仔被自己砍死,那后果不堪设想。
“是不是在担心刚才那人的死活?”阿格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打断了单思华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