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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罗狄知道屏蔽了小宇宙的加隆，是不可能察觉到撒加的存在。

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故意走到对方看不到的区域角度。

“怎么样……”阿布罗狄理所当然面对着走出异次元空间的撒加，唇角勾勒出一抹倾城绝世的笑，别有深意的问道。“感想如何？”

“加隆自然还是老样子。”撒加开口说，音调平稳，没露出一点情绪。“你也一样。”

“你明知道我想了解的可不是这个。”

“该了解的时候，自然会了解了，不是么。”

“…哼。”微微皱眉，阿布罗狄可不甘心就这样被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

“倒是你……”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撒加才说道。“阿布罗狄，你的喜好当真是从小都没变过。”

“撒加……”阿布罗狄似乎是乎愣了一下，似乎想开口说什么，却又忍住了。

“我好奇的是除了美貌与实力，你还在乎什么？”嘴角微微上扬，撒加的语气漫不经心。“总是口是心非的话，可不会养成什么好习惯。”

“加隆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仿佛像是被猜中了隐藏的秘密，阿布罗狄微微别开脸，用着牵强地语气转移着话题。“你到是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拿花。”

“不用担心，毕竟我们都是能够在那个花园中活下来，并且带回了它的种子。”撒加说道。“我相信加隆就算不清楚它开花的真正方式，也能够让它开花。”

“如果按照血族的标示，那么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血’蔷薇。”

……是的。

这是和一般白蔷薇不同的存在。

是只有用血浇灌，才会绽放。

当初撒加将种子交给阿布罗狄的时候，并不是只为了情人节的一份礼物。

而是希望在现在的家里，能够留下属于和晓相关的存在罢了。

“撒加……”阿布罗狄轻轻咬了咬下唇，湖蓝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犹豫。“尽管已经知道你的决心，但我依然觉得……”

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

尽管身为女神烨晓已经充足的得到了他们的信任，也成为了他们不可缺少的存在，

但阿布罗狄依旧觉得，撒加这个男人，应该可以站在更高的顶点。

从前至今，他一直不掩饰自己对撒加的崇拜。

不光是自己……迪斯也好，修罗也好，或者是沙加，还是其他人。

这一代的同伴们都完全认可撒加的实力和气度。

但现在的撒加，虽然还是他们的领导者，他们信赖的老大。

却一次次为了烨晓，妥协，放弃，忍耐，改变。

“撒加，你明明……”阿布罗狄的目光中带着点苦涩。

“阿布罗狄。”撒加很快打断了他的话，他眼中的坚定让阿布罗狄也无法继续开口下去。

“如果你当真那么想要听到我的决心。”

“那么。”

“我不后悔至今的任何一个选择。”

“我的信仰不曾改变，未来的目标也早已铭心刻骨。”

“我不会输给任何人。”

“无论是加隆，还是……”

海蓝色地眼眸最终看了他一眼，撒加没有将话说完，但阿布罗狄却已经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玫瑰，章心泌出的汗水，竟然是让他也有点紧张了。

被发现了吗？

就算是他，所拥有那一点私心，还是被发现了吗？

“果然啊……”阿布罗狄自嘲地笑了笑。“我自小也没有什么能够瞒过你。”

“美丽就应该充满自信。”撒加的语气平静而且温和。“阿布罗狄，你从来都是将美丽与自信发挥到了最极致的存在。”

“哼，竟然这样鼓舞我么……”

“不，这句话是晓说的。”撒加摇了摇头。“她给你的评价，我不过是再转述了一遍而已。”

阿布罗狄的表情变的十分微妙。

像是有些意外，又像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由撒加的口中说出来，他总是觉得……

“倒也像是她会说的话。”阿布罗狄喃喃道。“任性和嚣张也是为了她而存在的。”

“这么了解一个人。”海蓝色的眼眸微微半合，撒加意义不明低笑了一下。“呵……”

“哼…！”最后的那一声轻哼，听起来确是更像撒娇的味道，沉思了几秒后，阿布罗狄才蓦地一抬手，将指尖地玫瑰用小宇宙催动绽放，白玉般地下巴骄傲地扬起，像是在宣告般说道。

“我会让你们知道，女神手中只有我的玫瑰，才是属于情人节……最美丽的存在！”

撒加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他从不畏惧任何对手，也不会趁机落尽下石。

公平竞争？

呵，已经走进了晓心里的他，早就和其他人没有人公平可言了。

其他的，不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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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的气温对常人而言，还是比较低的，不过还有什么能够比烨晓的体温更低呢？

撒加和烨晓此刻正并肩走在并没有什么人烟的街道上。

“你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一般的好……”撒加侧着头，看着从内而外都散发着‘心情不错’的烨晓，轻笑着开口道。

“嗯哼~”黑发金童瞳的血族很坦然地说道。“吃到了巧克力，收到了意外的花……这个情人节还没开始，似乎我就已经享受到了带来的过程。”

撒加脸上地笑容更深了些，却没在接话。

他自然知道能够让她的心情变的这么好的缘故，有一部分是来自加隆。

剩下的……呵。

他相信自己会让晓的心情更好，没有理由。

“撒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若我是男人呢？”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思妙想的开关，烨晓笑盈盈的问道。“你会怎么做？嗯？”

“如果你真的是男人，那么该头疼的一定不光只是我。”撒加依旧笑的很温柔，又带着一丝无奈。“你应该十分清楚，你对女性的诱惑力绝对不下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烨晓的女难体质，影响力到底是多大，没有比他们更加清楚的存在了。

就算不提她身边那三个挚友对她的感情有多么的复杂和深沉，至今为止，就算是敌人也好，基本上是女性的话，总有部分被晓这奇怪的体质吸引。

顺便一提，在学院里自从晓演过舞台剧之后，她去年收到的情人节巧克力，基本上都是比他们这些男人收到的……更、多！这说明什么？在那些女孩们的眼中，就算是身为女性的晓，也是比他们这些真正的男人更有吸引力。

现在的女孩们都是怎么了？还是因为晓的魅力男女通杀呢？

这点确实偶尔还是挺让撒加苦恼的。

不过，也只是苦恼而已。

缺不能构成威胁。

“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他轻轻地说，语调柔软得几乎能让人沉醉下去。“就算你的性别可以转换，我的决定也不会改变。”

无关性别，无关种族，只因为爱上的是你本身。

这一切撒加当然不会说出来，他一向只用行动来表现他的追求和目标。

“这么说起来……倒是想让我真的变成男人试试看了哦~”

“晓……”

那么一段玩笑话后，又是一阵沉默。

撒加知道今天的烨晓正打算去说些什么，或者，使用自己的方式在舒缓着。

所以，他只要听着就行了。

“撒加。”

又一次，晓呼唤着他的名字。

“嗯？”

“这是你们从那里……得到的种子吧。”扬起手中的染血蔷薇，烨晓的声音充满了怀念。

“…是的。”

“真是有些奇妙……”金色眼眸轻轻眯起，她忽然大笑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兴奋的不得了。“哈哈哈哈————！！！”

“我们回来了。”

“你们从我的世界里，活着回来了……”

“我从他手里，把你们抢回来了……”

“哈，不对，或许……是你们将我带回来的……也不一定啊……”

“真是让人高兴啊……”

“看着吧……”

“我一定会……”

撒加就这么听着，晓的每一句话。

从字面上，他大概能理解晓是在说什么。

经历过血色庭院的战役，他也知道晓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他无比庆幸，能够和晓并肩作战到这一步。

“你也好，加隆也好，你们都让我感到很满意。”淡金色地双眸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柔软。“真是没想到，我会和你们纠缠到这种地步……”

“加隆是天生不被束缚的存在。”

“撒加，你也觉得吧……”

“他的任性，他的张狂，他的潇洒，他的自由自在。”

“就算是被一时束缚着，他会用自己是方法挣脱，并且继续肆意。”

“看着他，似乎总能让我松一口气~”

“真是喜欢极了啊，那种姿态……”

加隆所懂的晓，也不过是一部分。

看似任性嚣张无所顾忌的晓，其实一直隐藏着他们未曾踏入过的领域。

在人类世界里为所欲为的晓，在她的世界里，其实也是被束缚着。

她的兄长，她的母后，她的妹妹。

那些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全部都是。

太过的骄傲让她不会让任何人有任何机会触碰接近她的真实。

习惯将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离，伪装习惯的面容成为了第一张脸，拿下都忘记了。

撒加有时候也会庆幸，若不是他在那次机会偶然得知了晓的另一面，也许他永远都没有真正走进晓内心的机会。

“羡慕么。”烨晓看着他，用的却不是疑问句。

“羡慕。”

两人相识一笑，说不出的愉快。

是啊，他们都羡慕着加隆。

洒脱的加隆，就算是背负着什么也好，真正在加隆的眼中都不算什么，他能够活的肆意自在，像是真正波澜无边的大海一样。

他和晓一样，有时候会把加隆的存在，当做一种放松。

“撒加……”

“嗯？”

“其实我们很像啊……”

撒加没有回话，但是他眼中的认同说明了一切。

“啊~”烨晓的声音十分平稳，她此时的语气神情，也是撒加记忆中少有的认真。“一样的矛盾，一样的强大，一样占有欲强，一样……被束缚。……只不过你更善于隐忍，压抑。身为人类所背负的一切信念也好，理想也罢，全部都在束缚并且限制着你。”

“而我……呵~对我而言，身为血族的存在就给了我足够任性的理由。”

“如果你也拥有同样任性的权利。那么属于你的位置，只能是——王！”

……王。

晓给他的评价，永远都是这么高。

人上人，王者中的王者。

“最近看起来，你似乎和‘他’也相处的不错。”烨晓的笑容有些皎洁，看起来像是在算计什么。“偶尔看到你们切换身体，还是挺有趣的。”

“…啊，是吧。”

撒加知道晓说的是他另一个人格。

是经历过多少麻烦和危机，才能到眼下这个状态，他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为了晓，他们已经共同定下了不容改变的契约。

就算是在同一个身体里也可以共同相处。

因为晓说过，他们终究是一个人，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现在，他也是这么想的。

“嘛~小黑脾气还是那么的暴躁，撒加你只能辛苦一点了~”

看到烨晓眼中恶趣味，撒加顿时哭笑不得。

小黑，这个晓故意用来气他另一个人格的昵称。

而且每次听到晓这么一喊，‘他’就会变得非常暴躁。

果然，下一秒他就感受到从身体里灵魂深处传来的异样骚动，是另一个人格想要冲出来和晓对呛的愿望，撒加按了按眉心，就知道‘他’又对此有了强烈的反应。毕竟他们到底还是一个人，所以他能理解这个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大型宠物的名字，被称呼起来是让人多么的头疼……

撒加闭上了眼睛，他又听到另一个自己不断在灵魂里发出的声音。

【你换我出去！】

【今天不行。】

【她竟然又敢那么叫我！！！】

【冷静点，习惯就好了。】

【你怎么不习惯！】

只能习惯用了一堆话先安抚，在加上自己坚定不让的决心，他好不容易把另一个人格压制了下去，撒加再次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那双一直凝视着自己的金色眼眸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晓……”

“嘛，他还是这么小气啊……”

其实撒加有时候还挺同情另一个自己，明明每次在语言上都被晓压的死死的，却还是锲而不舍的精神，让他真觉得满腹同情又无奈。

到底是自己，无论哪一个也只会对晓无可奈何。

“无论是哪一个你，都是撒加。”烨晓张开双手忽然朝他扑了过来，撒加则是直接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他听到她的声音愉悦而自豪。“我的撒加。”

“毕竟你啊……可是看过真正的我，不是么？”

是啊，他和晓。

也许真的十分相似吧。

他同时拥有善和恶的两面的世界。

她也同时是黑暗和光明和混合体。

她任性，他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