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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且在公众中影响非常恶劣，谁会在媒体面前公开道歉？张慧玲分明是在强人所难！

“张慧玲，我看你真是疯了！既然你那么喜欢把事情闹大，行，我满足你的愿望！”王瑞凯看到殷良辰被气得一张脸都快变形了，再看看张慧玲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恨不得将她当垃圾一样丢出去。“我马上在电视上宣布，我王瑞凯要跟你张慧玲离婚！你要是觉得这样还不够，那咱们就找个当红的情感调解节目去走一趟，你在节目里骂一骂，我保管你成为阳城最出名的人！”

“你——王瑞凯，你这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张慧玲矛头一转，朝着王瑞凯扑过去，追着他就打。“你这个混蛋！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他妈就只有你自己，连身上的衣服都是我给你买的！现在你赚到钱了，身价涨了，就想把我一脚踹开，你做梦！现在这一切都是我陪着你辛苦赚来的，我凭什么把它让给狐狸精？门儿都没有！”

“行。既然这一切都是你给我的，那也简单，除了王诗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净身出户！这样，你满意了吗？你可以别再像个疯子一样，逮着谁就咬了吗？”

张慧玲如今在王瑞凯的眼里，真的就跟一条疯狗没什么区别，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不是他不念过去的情分，可张慧玲真的很有本事，能够在顷刻之间就把他心中的那份感激和不舍摧毁殆尽溲！

张慧琳着实愣住了。他们虽然经常嚷嚷着要离婚，但从来没真正坐下来谈过。自然，也就没谈过财产分割的问题。这是第一次，王瑞凯明确地告诉她，他可以净身出户。

殷良辰和王桂芬也愣住了。一个男人放弃所有的一切只求离婚，说明他真的没办法跟这个女人再过下去了。这对夫妻，是彻底走到头了。

说出这番话，王瑞凯顿时觉得心里淤积的那团气似乎发泄了一些，不再憋得那么难受。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跟张慧玲离婚。当年两个人也曾恩爱过，他能有今天根本原因是他拼了命的努力，可张慧玲也不是没有跟着一起努力。何况，张慧玲还为他生儿育女。这些，他都记在心里恧。

然而，张慧玲越变越面目全非，两个人勉强过下去，只会彼此痛苦，没准还会害了王诗意。既然如此，那就散吧。好聚好散是不可能的，他可以放弃一切，只求结束这种痛苦的生活。

张慧玲缓过来之后，马上将愤恨的视线转向殷良辰，手指也咄咄逼人地指向她。“王瑞凯，你还说你跟她没有关系？为了她，你连净身出户都想到了，你到底有多在意她？我告诉你王瑞凯，别看她长得一副纯洁的样子，她其实看中的就是你的钱。如果你是以前那个一穷二白的王瑞凯，她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王太太，你错了。如果不是因为王诗意曾经是我的学生，我现在照样不会看王先生一眼。你们夫妻之间怎么折腾都是你们的事情，请别扯上我。以后，我不会再跟王先生见面，即便碰巧遇上了，也只当是不相识的路人。至于王诗意，请你们看好她，也让她别再找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幼儿园老师，我不是救世主，我救不了她。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以花钱雇人盯着我，甚至只要我出了家门，你就让他一直跟着我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不怕你监视！”

说完了，殷良辰又转向王瑞凯。“王先生，我会把你的号码拉入黑名单，所以你叫诗诗也给别我打电话了。我很喜欢我的丈夫，也很享受我现在的生活，不希望因为无关的人破坏了这份幸福！再也不见。”

也不管他们什么想法什么反应，殷良辰掉头就走。再跟他们同处一室，她也会跟着疯掉的。

“殷良辰，你给我站住！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张慧玲又叫嚣着扑上去，不肯放她走。

王瑞凯只得一把抱住她，将她拖了回来。

王桂芬看着夫妻二人拉拉扯扯，眼见就要打起来了，眉头顿时打了好几个死结。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

“园长，让你看笑话了，今天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王瑞凯再次道歉。

王桂芬努力维持着温和的笑。“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祝你们幸福。”

这句话或许是真心，但王瑞凯觉得异常刺心。他们已经闹成这样了，还有可能幸福吗？不过他什么都没说，拖着张慧玲出去了。

王桂芬看着办公室空下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又打电话给门卫，叮嘱他要是看到张慧玲再来，一定要及时通知她。她直觉这个女人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但她也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啊！就算张慧玲进不来学校，在外面闹腾也很不好。

殷良辰冲出王桂芬办公室之后就大步地往教室走，路上碰着任何人，她都觉得别人在用一种鄙夷取笑的眼光在看她。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被人这样看？

殷良辰越想越觉得委屈，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偏偏她满肚子的委屈，还不能跟任何人哭诉，憋得都快炸开了。

回到教室，孩子们在齐贤的带领下高高兴兴地玩游戏，欢笑声尖叫声一片。对于殷良辰的加入，他们也没有任何不妥的表现，好些孩子还抢着挤到她身边来，跟往常一样。

殷良辰面对着这些纯真可爱的面孔，还有他们最真诚的心，那股难受总算是消散了一些。幸好她是在幼儿园上班，否则闹出这么一出戏，不知道要承受多少难听的闲言碎语，又要受到怎样可怕的排挤！

“辰辰老师。”齐贤的手拍上了殷良辰的肩头。

殷良辰心脏一颤，慌乱地转头看向他，就怕从他嘴里吐出什么戳心的话来。

“不用难过。相信你的人，无论如何都会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人，即便没有这一出，心里也会那么想你的。所以，真的不必为那些不值得的人难过。谁的生活里都有点风浪，这不算什么。挺住，你行的。”

齐贤长得温文尔雅，笑得更是真诚至极，说出的话也让人深受鼓舞。

殷良辰笑着点点头，眼里都是泪水。“我知道，谢谢你相信我，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我真的没做那样的事情。”

“我知道。那些喜欢你、爱着你的人，也都知道。”

殷良辰灿烂地笑了，眼角滴落两颗大大的眼泪。不过，她没有继续哭下去，因为生活不相信眼泪。齐贤说得对，再苦再难她都熬过来了，现在这点事儿不算什么。可为什么她的心那么酸那么疼？

“去洗手间洗个脸吧，天气怪热的，都冒汗了。”

殷良辰用力地点点头，低着脑袋快步的走进了洗手间。她真的很感激齐贤的善良。他是她的合作对象，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面对面的，如果他也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夏天的水，即便是上午，也已经不再是凉的了。但殷良辰洗了一把脸之后，情绪却是冷静多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努力地调整着心情，然后调整表情。她不能把负面的情绪带给孩子们，他们是快乐的小天使，不应该知道愁的滋味儿。

殷良辰还没从洗手间出来，园长的电话又到了，叫她再去一趟办公室。像是怕她不愿意去，还特地强调王瑞凯夫妻已经离开了。

说实话，不管他们是否还在，殷良辰都不太想去见王桂芬，可是她不能不去。

走出洗手间，跟齐贤解释了一下，殷良辰又匆匆地跑向王桂芬的办公室。

路上，她抬头看着灿烂的阳光，再一次有落泪的冲动。很快她就惊讶地自问，为什么现在的她会变得这样脆弱？以前比这更加艰难得多，她也没有哭呀？

还没来得及找到答案，她就已经到了王桂芬的办公室。“园长，我来了。”

“坐吧。”王桂芬依旧是一脸温和的表情。对着殷良辰，她真不敢摆架子，因为她的把柄还抓在人家老公的手里呢。就算殷良辰把天给捅破了，她也得想办法兜着。

殷良辰走到沙发那坐下来。

王桂芬还给她倒了一杯水。“我看你情绪有点激动，先喝杯水冷静一下吧。”

“谢谢。”殷良辰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水杯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水是温水，暖暖的感觉确实让人觉得好过一些。“园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因为张慧玲的事情？”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找你来，确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张慧玲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不管你有没有做这事儿，她都认定了你是有罪的。虽然王瑞凯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可他总不能真的把张慧玲当犯人一样囚禁起来吧？所以，我估摸着，张慧玲肯定还会来闹事的。这种事情虽然说是老师的私事，可是张慧玲这么闹，对学校也是有影响的，是不是？你也不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了孩子们的生活，是不是？”

“园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张慧玲她的想法很偏激，不管我怎么解释，哪怕我真的在电视上道歉，她也不见得就会善罢甘休。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辞职？”

这是殷良辰想到的唯一可能的办法。她不在红星幼儿园了，张慧玲自然就不会来这里闹腾。那时候，她会改到他们家闹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