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氏走后,嫣儿便坐在了炕沿上,拉着母亲的手,眼神复杂的凝望着母亲,口内道:“娘,您受委屈了。如今还要替这女人遮掩,真是苦了您了。”
林氏笑的凄楚,她又何尝想要如此,只是这事儿又没捉奸在床,说什么都是徒劳。不陪笑又如何生存,只能是先稳住了她,再从长计议。
却说嫣儿又陪着林氏说了会子话,忽的却听门外有车马嘶鸣的声音。嫣儿和林氏都感诧异,这个时候谁会驾车而来?母女两个相互对视了一眼,林氏道:“你去瞧瞧是谁来了?我听的似乎有马叫的声音。”嫣儿点了点头便出门去了。
才一出了门就迎上了锦儿,锦儿本来在炕上歪着,也是听见了马儿的嘶鸣声才急急的跑了出来。锦儿看见嫣儿便扯着嫣儿的衣襟笑道:“姐姐,你猜猜是谁来了?”
嫣儿一面往外走一面低声道:“我哪里能猜的出来,谁知道呢!只是咱家也没几个能雇得起马车的亲戚,咱们还是出去瞧瞧吧!”
这姊妹两个便一前一后的出了门,刚到了门口便听见有人叩了门栓:“有人吗?请问这可是罗姑娘的家?”
嫣儿一听询问罗姑娘,心中一惊,莫不是找自己的,遂急忙开了门。往外一看,却是夏孜墨和一个十五六岁的随从。嫣儿见是夏孜墨,又是喜又是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直愣愣的瞅着夏孜墨。那罗锦儿见是夏孜墨带着人来了,喜得急忙往院内嚷嚷道:“娘,世子爷来了,您快出来!”如此嚷嚷了好几嗓子,屋里的人都听了个清楚。林氏也唬的急忙整了头发出来相迎,那张氏刘金莲和罗母三人听见了个世子爷,又联想到昨日林氏带回来许多东西来,料定必是昨日所说之人来了。这三人也自然不敢怠慢,一时也出了门过来相迎。
原来这夏孜墨自打昨日见过了罗嫣儿,这心里就一直放不下,况且后日他便要启程回府里去,也算是来和嫣儿道个别。因此趁着晌午苏紫菀和陆梅青去街上闲逛,这才偷偷的溜了出来,打听了许多人,才找到罗家来。
罗嫣儿怔了半响,才急急的赶上前去问夏孜墨:“你怎么来了?你来了苏小姐可知道?”
夏孜墨见了嫣儿也是满心欢喜,竟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对着她说,因此满含笑意的道:“你说我为何来的?自然是为了来看你才来的,你还不叫我进去吗?难不成要我吃闭门羹?”
嫣儿听了立刻红了脸,又见锦儿往里嚷嚷开了,知道这次是非要让他进来不可了,遂道:“你这么金贵的身子就不怕到了我家腌臜了?要是弄脏了你的衣裳我可不赔!”
正说笑着,锦儿忽然撅了嘴过来,口内道:“世子爷偏心,来了都不问问锦儿,只一味的问我姐姐,我不理你了。”说着便别过头去,惹的夏孜墨笑了起来,急忙对着身旁的侍从递了个眼色。那侍从点了点头,便去马车上搬下了许多东西来,夏孜墨拿了一个锦缎绣花盒子递给了锦儿,口内道:“怎么会忘记了你呢!这是本世子送你的。”
锦儿见有礼物,自然十分开心,急忙伸了手去接,不想还未触及,就被林氏呵斥住了:“锦儿,不得放肆,还不快给世子爷行礼!”
这林氏并不知道嫣儿和夏孜墨之间的事情,自然十分谨慎。她也知道若是得罪了皇亲国戚也是吃罪不起的,说不定这罗家往后就无安生日子了。
锦儿被林氏一呵斥,有些不情愿的缩回了手,又欠身给夏孜墨行了礼,这才罢了。
林氏见锦儿行了礼,便也对着夏孜墨行了礼,又面带尴尬的道:“世子爷莫怪,锦儿还是个孩子,这规矩都不很懂!”
夏孜墨急忙回了礼,笑道:“罗夫人严重了,不必理会我的身份,只当我是罗姑娘的故友便是了!”
正说着,却又见罗母张氏一行人迎了出来,这三人还从未见过皇亲国戚的面,这还是头一次。因此颇为隆重,一见面就双膝跪在了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夏孜墨见那为首之人是个老妇,心想这必定是嫣儿的祖母,遂急忙去拉起了罗母,口内道:“老人家不必行此大礼,我只是私交,并非官家派来,不必如此。”
那罗母见夏孜墨穿着一身宝蓝色内秀金线云纹团花袍子,腰间挂着翡翠镶金玉佩,腕上还带着一串佛珠,单这几样就已经华贵无比。再一看人,生的棱角分明,眼神明亮,大耳直鼻,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那张氏和刘金莲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张氏也偷偷拿眼打量着夏孜墨,见这夏孜墨生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又兼穿的华贵,越发显得英姿飒爽。这张氏心中暗想:若是他能成了我女婿那该有多好,即便金莲给他做个小的,那自己也是能有个依靠。RS